李季從鄴城出逃,輾轉多時,又回到了原點,這讓他哭笑不得。卻說自回到鄴城之後,石閔見李季年紀比他更小,再也不提拜師之事,以兄弟相稱,不過待他倒算不錯,不僅將城東的一處大宅送給他住,又將樊垣、司馬如燕送至府上,遣來丫鬟、侍衛數名,供其調遣,雖然不無監視之嫌,不過倒也無可厚非,至於劉濤狗娃等那一幹山寨子弟兵,已被他調入部曲當中,擇才而用。
唯一有點美中不足的便是鄴城的治安不太穩定,常有胡人當街搶劫之舉,官府卻不聞不問,李季聽說便連前國舅程遐都被石虎搶過,如今雖然有了石閔的令牌,李季一人出去倒也沒有多大問題,但把司馬如燕一人丟在家中,他卻是放心不下,隻得閉門不出,苦練刀法,雖然長進不多,可也聊勝於無,閑時與司馬如燕下下棋,倒也怡然自得。
就這麼平平常常的過了幾日,這一天,李季又依著劉濤所教,專心練起刀法,隻練得大汗淋漓,司馬如燕拿著一塊毛巾侍立一旁,這時隻見柴門一張,一人推門而入,正是石閔,石閔進了院子,站在一旁觀看。石閔今日穿著一身黑色的武士服,倒也顯得更加精明幹練,手上提著一把大刀。李季一通舞罷,接過司馬如燕遞過來的毛巾,將臉上大汗擦幹,這才發現石閔手提大刀,心中一驚,卻不知石閔意欲何為。
“好一個郎情妾意。”石閔見二人站在一起,如那金童玉女,笑道;“李兄弟,既然你們一個有情,一個有義,何不定個日子下來,拜了天地,共享人倫之樂。”
“石大哥說笑了。”司馬如燕聞言,頓時鬧了個大花臉,心如鹿撞,卻是沒有出言反駁,找了個借口離開,卻有心有不甘,便躲到門口偷聽。早有裨女奉上茶來,兩人分賓主坐下。
“司馬姑娘知書達禮,蘭心慧性,若能得妻如此,當浮一大白。”二人相處這麼久,若是說沒有感情,那肯定是假的,既然石閔都已看出來了,李季倒也不藏著掖著,免得這石閔又動什麼心思。隔壁的司馬如燕更是心跳加速,低嗔道:“李大哥也真是的,有什麼話不對我說,對著外人,卻又說得出口。”
“難道就隻有知書達禮,蘭心慧性?”石閔拍著李季的肩膀,打趣道;“知書達禮,蘭心慧性的姑妨多著呢,若是個醜八怪,你還會有這番想法?”
“行行行,我錯了,如燕貌比西施,容賽西施,才過班昭,藝超蔡琰,這總行了吧。”這個石閔今天怎麼吃錯藥了?李季一時摸不清這石閔是何主意,卻哪知道隔壁還有一雙耳朵。,
“既然有如此女子,你還不求親,難道還要等別人捷足先登不成?”
咦,這石閔怎麼改行做起媒人來了?難道這家夥想挖牆角?李季心中驚詫,這可是要不得的,李季趕緊接道:“我也正在此意,不過如今尚未安定下來,如燕父母不在,因此一時之間還未開口。”
石閔不再提此事,將手中大刀放到桌上,問道:“李兄弟,我這幾日看你練習刀法,似乎以勢壓人,不知這套刀法練了多久?”
“現在算來,已有一個月之久,不知如何,我練這刀法之時,總是感覺少了點什麼。”
石閔不信道:“那李兄弟之前,可否習過別的武藝?”
李季搖頭否認道:“不曾。”
石閔定定的望了李望半晌,這才說道:“李兄弟隻花一月功夫,就將刀法煉到如此地步,資質之好,悟性之強,便是連我也要嫉妒三分呢。隻是可惜李兄弟縱然將這套刀法煉得熟練無比,可沒有內力輔助,終是外強中幹,碰到高手必敗無疑。”
這幾日李季心無旁鶩,專心練刀,自我感覺良好,以為大有可為,這時聽石閔一說,隻覺一盆冷水澆過,但他也不氣餒,虛心請教道:“那李將軍說得極是,可惜教我刀法之人,卻並沒有傳下相應的內功心法,如之奈何?”
“李兄弟切勿以為,隻要隨便尋上一本內功心法便可了事,須知這武藝若是與心法不配,十成功力連八成都發揮不了,反之則威力大大增強,切切馬虎不得。”石閔擺了擺手上大刀,說道:“我看李兄弟手上彎刀也用得不大順手,今日從府中尋得神刀一把,特來贈與兄弟。”
李季詫異道:“神刀?不知這神刀何名,出自何處?”
石閔大笑道:“這神刀本無名,也不是什麼神兵仙器,乃是蜀人蒲元所鑄,相傳蒲元為諸葛亮鑄刀三千口,其刀削鐵如泥,我見此刀放在府中也是無用,與你倒是相得益彰,你且試試趁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