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子山又名武子山,三峰削立,大小峽河二水環流。主峰午子峰拔地而起,崖壁萬仞,登臨其上,但見林木蔥鬱,百鳥合鳴,令人賞心悅目、心曠神怡,一派仙山福地的景象。
無數樓宇依山而建,分上、中、下三層,一條山道蜿蜒而上,數不盡的天師教徒沿山道徒步而上,但若想到達主殿,仍然需要經過三層關卡層層盤問,戒備森嚴。
龍虎山本是天師教一脈,張盛在此威望不低,在他帶領之下,四人得以順利通過三關,早有知客道人上山回報,來到一處大殿之外。一高冠博帶之人領著數人迎了出來,見到張盛,大笑道:“盛兄弟好久不見,今天終於舍得來見為兄了,這幾位兄弟,又是哪裏來的貴客?”
張盛道:“兄長見外了,小弟我縱然再忙,但怎會忘掉教中這二百年慶典。”
張盛回過頭,指著身後幾人,介紹道:“這幾位一個是慈航靜齋的秦仙子,那位壯士,乃是江湖人稱的穿雲箭牟皮,至於這位,便是新近出道的混江龍李季,他是江湖人稱年輕一代第一高手石閔的義弟,旁邊二位是他的夫人。其它我此次行來,還有幾件小事要同兄長商量一下。”
李季雙目一瞄,隻見那道人頭戴青雲冠,一身青衣布袍一塵不染,須發皆白,有幾分飄然出塵的味道,當是那天師教主張心寶無疑,不過比起佛圖澄來,似乎少了幾許讓人想要膜拜的衝動。
這時隻見張心寶朝秦詩韻一拱手道:“幾位都是一時俊傑,我雖在山上,也曾有所耳聞,當初楚三得罪秦仙子,我在這裏替他再行道歉,還請秦仙子看我麵上,不要與他計較。”
“張教主言重了,此事我早已忘卻,不提也罷。”秦詩韻淡然道。
“秦仙子果然是大人大量。”張心寶轉頭朝牟皮說道:“我早就聽說牟兄弟箭術一看,今日隻看你眼神,便知傳言不虛,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不服老不行嘍。這位李兄弟,便是為求治傷而來吧?”
張心寶寥寥數語,在場眾人均感覺被他看穿虛實,然而卻又感覺他無絲毫敵意,不覺冷落,李季聽他說到自己,心中一緊,答道:“正要麻煩張教主援手。”
張心寶將手一揮,道:“此事好說,隻是教中規矩,卻又不得不遵,隻要李兄弟入了我天師教,一切好說。這裏不是待客之地,且到偏殿詳談。大家請。”
張心寶領著眾人朝邊上偏殿走去,眾人魚貫而入,分賓主坐下,早有知客奉上清茶,張心寶問道:“盛兄弟有何事要找我商量?”
“此事事關重大,不知副教主楚萬三和天機壇壇主楚三可在?”張盛一臉鄭重的說道。
李季端起清茶喝了一口,隻覺口齒生香,聞言道:“張教主,此事可要在下等人回避?”
“不必如此,我們教中,沒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事,隻要你向外亂說便是。”張心寶將手一擺,道:“楚副教主和楚三壇主現在正在梁犢軍中,盛兄弟找他們何事?”
張盛大驚道:“兄長為何如此糊塗,我等修道之人,隻求一朝羽化登仙而去,苦心修道,為何要去那紅塵世界當中打滾,惹來因果。豈不聞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裏,若是我等因此而惹怒君王,到時致道統滅絕,他日羽化而去,又如何去見那仙界之上的列祖列宗。”
張盛之所以說是列祖列宗,而不是祖師爺,隻因這天師教教主之位曆來隻傳張陵子孫,且傳男不傳女,無論是全盛時有幾十萬人還是黯談時隻有數十人,規矩一向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