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午夜,江瀾頂樓,夜色暗湧。

昏暗的房間,旖旎的月光映出綢緞上糾纏起伏的瑩潤光影。

金絲眼鏡落下,少女的紅裙揚起。

桎梏在腰間的手,青筋若隱若現。

一陣風帶過,紅色的裙邊在黑色的西裝褲旁旋轉飛揚,黑纏著紅,紅又繞著黑。

......

冷嫿是後半夜醒的,腦袋沉重,四肢酸痛,整個人像被車碾過一樣。

身側溫熱均勻的呼吸噴灑向她的臉頰,滾燙的肌理餘溫提醒著她之前發生的一切。

微蒙蒙的夜光透過一整麵的落地窗泄進臥室,男人清俊深邃的五官,在她的秀眸中無限放大。

今晚,她趁著酒醉,終於爬上了司雲寒的床—這個江城頂級家族司家的繼承人。

為了讓他們忌憚,死心,也為了保護自己,她用自己算計了江城最有權勢的男人。

現在她成功了。

可她的心卻空蕩蕩的。

理智告訴她,她現在必須立刻馬上離開。

深呼吸後,冷嫿開始躡手躡腳地將橫在自己腰間的手小心抬起,又將自己的腿慢慢挪到床邊,最後才小心翼翼的起身下床。

撿起自己的衣裙,赤著腳貓著身往房門慢慢挪步。

“醒了。”

慵懶性感的嗓音響起,卻在寂靜的深夜裏格外瘮人。

冷嫿僵在了原地,明明她已經很小心,盡量沒有發出聲音了......

身後的男人,不知何時醒的,他睨著黑暗中的纖細單薄卻凹凸有致的身影,眼神晦暗不明。

“冷小姐這是準備用完就跑?”

說著他優雅地撿起地上的睡袍套上,走向了背光而立,未著寸縷的女人。

望著暗黑中司雲寒精致的不像話的五官,冷嫿有一瞬間的失神。

隨後便是後怕。

現在,她是不是該向眼前的男人祈求手下留情,別把自己就這麼給丟出去。

好歹等她穿好衣服再丟。

畢竟這個男人曾經就把一位深夜敲門的當紅小花無情地丟出了酒店房間。後來那位當紅小花一夜之間就成了娛樂圈的笑話,從此再沒出現過。

雖然她不混娛樂圈,可一旦被他扔出去,那她今晚所做的一切就全白費了。

就在她苦思著怎麼開口時,高大的身影籠罩住了她微顫的身影,男人清冽的香氣再次侵襲向她的臉頰。

司雲寒雙手抱胸,勾唇看她,目光極具侵略性。

“冷小姐可別跟我說,都是喝多了,一場誤會這種話。我可清楚的記得是冷小姐敲開了我的門,更是冷小姐你先動的手。”

司雲寒似笑非笑。

“不過冷小姐也的確讓人驚豔,喝醉了,還能精準馬上找到男人的皮帶呢。”

男人高大俊挺的身影再次籠罩向她,身上散發著矜貴威嚴的氣場。

臉是笑的,聲音也是溫和的,可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精準地讓她有種無處遁形的赤裸感。

冷嫿又臊又緊張了。

酒壯慫人膽。她承認的確是她先動的手。可男女之事,她自己一個人也做不了啊。

但她心虛地不敢反駁,更不敢碰上他犀利的目光,隻能將自己縮成了個鵪鶉,努力減少存在感。

她光著腳丫子,不安地來回磨蹭著地毯,最後隻憋出了一句慫話,“我隻是...想去趟衛生間......”

說完,她就後悔了。

怎麼回事,人她都敢睡了,‘你情我願’這幾個字倒燙嘴了。

還去衛生間...萬一這男人突然獸性大發...她豈不是又得......

不行,她真的不行了。

下一秒,男人勾起殷紅的薄唇,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那你走錯方向了,衛生間在右邊。”

說完,他直起身子,重新坐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