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蟬鳴悠揚,烈日高照下的楊柳飄飄,教學樓旁的小碎石路旁依舊能聽出學生們沙沙作響的寫字聲。
教室的牆壁下的日曆又被撕了一張,上麵清楚地寫著:
高考倒計時,20天。
在這二十天裏我和林沉又去了山上看星星,我依偎在他懷裏憧憬著未來的日子。
他在做我的身側指著遠方,嘴裏開始念叨著未來高考後的生活,在這個夜晚我們彼此訴說著給對方最美好的祝願。
臨近夜晚十點中的時候我們下了山,一場暴雨來的猝不及防。
剛開始我們還能拿著蓋著衣服遮住腦袋快速跑下山去,可是山路蜿蜒曲折,我們再快的速度也頂不上全身被淋濕的速度。
後來我們就幹脆索性不遮了,任由大雨猛烈地落下來,在這個雨夜的狂歡中再大的雨也抵擋不住我們眼裏對彼此熾熱的情緒。
林沉將我送回家後叮囑我回家一定要衝一個熱水澡,多泡泡澡。
可是家裏的熱水器恰好壞了,我就隻是換了一聲幹爽的衣服,把頭發吹幹就去睡了。
結果不出所料,第二天就感冒了。
我頂著頭重腳輕的狀態去了學校,做題的時候林沉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異樣。
“你是不是感冒了。”他皺著眉頭摸了摸我的額頭。
“這麼燙!”他一下子收回手,突然想起什麼嚴肅問我,“你昨晚是不是沒有衝熱水澡,也沒有吃感冒藥?”
我說話軟綿綿的,完全提不起力氣,“吃了。”
我昨天晚上一覺得不舒服就吃了感冒藥,結果沒見好第二天更嚴重了。
為了不耽誤學習我就沒去醫院直接來學校了。
但依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我還真是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狀況。
林沉二話不說一個打橫抱起我就急匆匆往校醫務室走。
校醫務室設施簡陋,醫生閑遊不怎麼負責,林沉向劉老師請了假就將我往醫院帶。
“我沒事,不用去。”
“必須去,你好了我才放心。”
為了後麵幾天的高考著想我並沒有選擇在醫院輸液,而是要求醫生打了一針退燒針和開了一些處方藥就回去了。
直到把我送回了家林沉才鬆了一口氣。
“這些你放心了吧?”我不禁搖頭失笑。
他一板一眼地點了點頭,“嗯,這下放心了。”
臨走之際他一步三回頭,“那你記得這幾天要好好吃藥和休息哦。”
“好啦,我知道了。”
我捏著掛在脖子上的平安符,笑了笑,林沉似乎就是我的福星。
似乎有他在萬事都能迎難而解。
在他的堅持下我吃了藥身體也在逐步恢複,精神也在逐漸好轉。
在高考的前一天晚上,姥姥給我做了許多好吃的來犒勞我這幾月的辛苦。
我大口吃著一桌子的菜心裏無比滿足和愉悅。
十年寒窗苦讀,成敗在此一瞬。
但是,意外的發生往往猝不及防。
我在桌子前整理考試文具的時候胃裏突然翻湧起來,我惡心得將今天晚上吃的所有東西都吐了出來。
姥姥以為我吃壞了東西又連忙給我遞水讓我休息一會兒。
情況發展得非常迅速,我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開始頭暈眼花,半夜開始發起了高燒。
本以為又是一次普通感冒結過直接把我燒昏了過去,我的全身都冒著沸騰熱氣。
姥姥嚇壞了,直接給我打了120半夜把我送進了醫院。
我全身都軟的動也動不了,彈夾兩旁的護士開始給我安上各種儀器,搶救很迅速,仿若與時間賽跑。
我意識模糊,耳邊隻有微弱的鳴笛聲傳入。
半夜三更120駛入這個偏僻的村落惹得整個村莊的人都探出了八卦的腦袋。
隨著車門的最後一絲光亮被關在縫隙裏,我還是沒有見到我最想要見到的那個人。
兩行清淚滑過耳畔落進頸窩,明明是盛夏六月我卻感到像冰塊一樣帶著寒意。
我用了所有力氣抬起胳膊朝著門口伸手,可是最終也抵不過厚重的眼皮,最終陷入了一片黑暗。
“止血鉗,快!”
“呼吸92次/分,無通氣麵罩,脈搏血氧飽和度為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