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珠沙華的花語是什麼呢?
象征著無盡的愛、地獄的召喚,生生世世的糾纏。
——
床上躺著的人麵色蒼白,已經泛皮的嘴唇哆嗦著張張合合的,嘴裏吐出的字眼不甚清晰。
他的如蝶翼般的睫毛脆弱的顫動,眼睛半睜不睜,看不出半分清醒的樣子。東方俞初穩住被子裏不安分一直亂動的胳膊,把已經到下巴處的被角又往上提了幾分,身子微微向前,湊近聽他含糊不清的吐辭,“你說什麼?”
“父親…”
父親?蕭禹琛?
東方俞初沒多想,把一旁的藥端來小口小口地喂進病人口中,動作雖笨拙但難得帶了幾分耐心,整體還算溫馨畫麵中透著幾分違和。
畢竟他看起來並不像會照顧人的樣子。
蕭洛風因著那處紋身還有另一處…最脆弱的兩處地方都受傷發炎,以至於他整個人已經昏昏沉沉地躺了三天了,低熱也一直沒有退下去。
那天東方俞初把他從酒店帶到自己的別墅,那時他第一次完整地抱起沒有任何意識的青年,他安安靜靜地躺在自己懷裏,本就白皙的麵頰幾近透明,甚至在暈厥時,都是蹙著眉的,他的身體是那麼輕,好像一隻大型的玩偶,而這些,都是拜自己所賜。
不該把人折騰這麼狠的。
東方俞初後知後覺地產生了一種煩悶的情緒。
到第四天時,家裏的私人醫生告訴他蕭洛風的體溫終於正常,隻是身子還有些虛,不能再承受那種事了,並且還需要擦藥消腫。
他嘴上不耐煩的應著,“知道了知道了。”
心裏卻是下意識鬆了口氣,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小伍看見少爺不自覺的勾起了唇角,“走吧,回玉明軒。”
也就是他現如今所住的高檔別墅區。
“少爺,可您答應了宋小姐晚上的……”
東方俞初皺眉,“行了,這種事也要來問我,你知道該怎麼處理。”
“好的。”
蕭洛風踉踉蹌蹌地進浴室洗了把臉,他手撐著台盆,指尖用力到發白,鏡子裏是既陌生又熟悉的自己。
他下巴尖細,眼眶凹陷下去,濕漉漉的藍色發尾遮住了深褐色眼眸,偏偏眼尾透著幾分紅暈,這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純中帶著幾分欲,而脖子以下的部位,全都是那個人留下的……
蕭洛風的胳膊都在隱隱顫抖,醒來全然陌生的環境和自己身上已經被處理了的傷痕,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如今在那個男人的地盤。
他寧願自己被扔在那兒。
腿根處的皮膚泛著火辣辣的疼,他緩緩地把自己的睡褲往下拉,於是那整珠妖異豔紅的曼珠沙華便綻放在眼前,如同那人一樣的耀眼邪肆,帶給他的隻有驚惶和無措,根部向下延伸到了更隱秘的地方。
蕭洛風深吸了一口氣,他從來不是靠攀附大樹存活的菟絲花,也不是任人捏在手心把玩的玩物,他生於肮髒的淤泥裏,長成了一株慣於偽裝自己的帶著毒刺的荊棘。
他必須擺脫這個人,東方俞初如今對他的態度顯然已經超過了普通的床伴,那麼不如就從這方麵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