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送給我們兄弟如此重的禮,我們兄弟兩倍返還你的信任。”說完王軍反就給自己的身上來了兩槍,子彈避開要害,卻也真真正正打進髒腑之中。
王海嘴動了動沒說什麼,權一看他們的眼神變了,英雄惜英雄,這些親衛與王家兄弟成長在不同的環境,對信仰的解讀也不相同,卻對忠義二字猶為看重。
“扶你家兄弟回去療傷,爺會讓權家人流出的每一滴血都不白流。”
王海扶著弟弟離開,權一還想給權少頃止血,權少頃看著明顯流速漸緩的傷口無所謂的說道:
“無所謂小傷,爺下手的時候有分寸,宋朝找到了麼?”
幾個親衛麵麵相覷,權朔已經去追,不知道有沒有找到人。宋朝被那人拉著跑出去好遠,來到一棵芭蕉樹下,她實在跑不動了,單手拄在樹杆喘著粗氣。
那人見離街道已經很遠,放開宋朝的手,芭蕉樹上掛著彩燈,他就那般站著看向宋朝,似乎透過她的臉在看另一個人。
宋朝抬起頭,對上那張記憶中長大的臉,彩燈輕搖,通差還是那穿傳統服裝,這個情景在她的夢中出現過,隻不過那張臉已經從孩童長成了大人。
“囡囡妹妹,你回來了為什麼不認我?”通差雙眼飽含情感,語氣中帶著責怪。
已經很久沒人這麼叫她,這個名字隻屬於六歲前的自己,因為發音的問題,通差哥哥總會將囡囡叫成親親,現在他的發音還是自己長時間矯正的結果。
熟悉的呼喚刺中了宋朝的淚窩,她轉過頭去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想哭她卻不能哭,想相認的人又不能相認,宋朝的心理天人交戰。
二十多年前的那個夜晚,她被母親搖醒,從此踏上了逃亡之路。一個六歲的孩子,半夜被叫醒,一路風餐露宿的逃亡,總有鬧脾氣的時候。
母親不會用怪獸來嚇唬她,時至今日她也不知道母親口中的怪獸是何物。不過從那個人與自己小心謹慎的連聯方式,每隔一段時間就換個電話號碼,讓宋朝自己這個怪獸始終存在。
藏在暗處的危險,越加的難以防備,宋朝不知道潛在的危險是什麼,更不敢將這份危險帶給幼時的美好。
“囡囡妹妹,你為什麼不回過頭看看通差哥哥一眼,你知道你們母女失蹤後,我花多長的時間去找你們。每年水燈節上,我都會為你們母女放一盞水燈,祈禱佛主保佑你們能平平安安。”
手指扣進樹杆,宋朝仰著頭控製著淚水不要流出來,去了外公的身邊,她是住不慣吃不慣,總是嚷著要找通差哥哥。母親都會板起臉來,訓誡她以後要將通差哥哥這個人徹底忘掉,否則她會死,媽媽會死,外公也會死。
小時候她還不能理解死是什麼,想必那是一件十分的可怕的事情,她極力去隱忍,習慣陌生,習慣孤獨,直到她的身邊隻剩下自己。
“囡囡妹妹,你難道不想認通差哥哥了麼?”通差的語氣盡是哀傷
聽到通差語氣中的哀傷,宋朝很想轉過頭去告訴他,自己很想他,從沒敢忘在茶途莊園裏的點點滴滴。一個身影追了過來,看到權朔,宋朝的神智有些清明,母親到死都告誡她,想要以後的人生平平安安,世上隻有宋朝,不再有囡囡這個人。
權朔見到樹下的二人,腳下速度加快,突然衝出幾個人,攔住了他的去路。通差知道那幾攔不住他多久,一但宋朝回到權少頃的身邊,想確定她的身份就更難了。
一把將不敢直視自己的宋朝,扯到麵前,掌心攤開裏麵是前幾天吃剩下的那半顆橄欖,果實泛黑出現壞敗的現象。
“我知道你就是囡囡,院子裏麵那棵橄欖樹特意為你留著。那兩顆橄欖也是我親自從樹上摘下來,放在你的枕頭下麵。”
通差眼中帶著期許,像一汪溫暖的泉水包圍著她“當年你有必須走的苦衷,現在你認不認我都沒關係,我想知道你現在過的好不好。通差哥哥很想你,園子裏麵的老阿嬤也會時常念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