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一起已經好幾個月了,若說不守權家規矩,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其它人都是瞎子,啞巴麼?權九的一番話可是將權少頃身邊的人數落了遍,其中還包括權少頃這個家主。
“你……”權九不敢在胡說下去
“你領的是家主的令,宋小姐是主,你是從,我這個老人家不敢訓斥你的不對,這件事還是交給家主來處理吧。”
琴姨看得明白,權少頃雖然在生宋朝的氣,將人丟在了離園,對她的關照卻沒有少一分。她房間四周的安保,是全園中最嚴密的。
不但派自己來照顧她,還派來精通醫理的權九,處理宋朝背後的傷。琴姨在權家老宅的地位僅次於大總管,又與宋朝是熟人,派她來可以照顧宋朝的情緒,兼顧管理離園內外事情。
隻有權九看不透家主的心思,開口權家規矩,閉嘴權家規矩,權家的一切事情,還不是由家主說了算。
權九這時才有些害怕,她已經因為宋朝連續兩次被罰,若這件事情告到家主那裏,不知又給她定個什麼罪。
見到權九神情中的懼意,琴姨沒有再說下去,揮手讓她離開,自己則走到床邊坐下。
宋朝背後有傷,委屈巴巴的趴在床鋪之上,琴姨手指代替梳子,一點點梳理她因撕打弄亂的頭發。
“權九很有本事,與大宗血脈也近,又是親衛中唯一的女孩子,性子有些嬌縱,她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琴姨的手很暖,梳理頭發的動作也很溫柔,就像一位慈愛的長輩。
“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家主命我來離園,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出事了。”
論年紀琴姨可以是宋朝的長輩,見過用命與權少頃抗爭的她,也見過心智退化到六歲的她,好不容易她與家主走到了一起,怎麼又鬧了起來。
“我這把年紀,在權家幹了幾十年,侍候過上一任老家主,也見證新一代家主的成長。你是家主唯一帶進離園的女人,也是花費最多心思的人。”
宋朝慢慢抬起自己的頭“這是我的幸運麼?”
人間百味,莫不過酸、甜、苦、辣、鹹,有人嗜辣如命,有人一丁點也不能碰,即使將世間最好的辣味放到他的麵前,也不過是一場地獄級別的刑罰。
“人活這一輩子不容易,千萬不要與自己過不去,命運強的時候,不妨弱一些,勢頭好的時候,不妨強一些。”
人生三起三落活到老,十年大運也有走衰的那一天,琴姨是想讓宋朝學會隨機應變,不要總是和權少頃對著幹。
她肩頭上的紗布有些髒了,琴姨撿起權九丟下的醫藥箱,想為她重新換一塊。打開紗布的那一刹那,眉毛一皺,那深深的印痕嵌在皮肉之內,咬人之人當時必定十分的憤怒。
“你終是要與家主共同生活的,總是讓自己受傷,人怎麼受得了。”
琴姨用紗布清理傷口處的血汙,微微的刺痛感,讓宋朝想起權少頃咬人時的瘋狂。他就像一個隨時會被人拋棄的孩子,用憤怒宣泄著心中的不安。
不安,那個男人也會感到不安,從自己失蹤到被他找到,也不過兩三個小時的事情。他卻用整整一夜,在自己的身上尋求一個答案。
“琴姨,每一個跟過權少頃的女人,都要定期打避孕針麼?”
琴姨沒有馬上回答,宋朝似乎對避孕這個詞非常的在意,與權九再起衝突,也是因為避孕針的事情。
“海洋少爺的時候,曾經有心懷不軌之人,想借著肚子上位,雖被上一任家主處理,也定下規矩,權家的正牌繼承人,非正牌夫人不能出。”
也就是說權家不承認私生子,這樣既保證血脈的正統,也保證了聯姻雙方的利益。
“家主憐惜你的身體,不準那些藥物用在你的身上,權九自做主張,必是會受罰。”
宋朝不關心權九會不會受罰,琴姨的話她還是聽到了耳朵裏,權少頃是因為憐惜她的身體,還是因為她無法生養,根本無需那麼做。
重新貼好紗布,琴姨再次為她蓋好被子。
“權朔不在身邊,你要多注意一些,遇到事情不要逞強,九小姐脾氣不太好,卻也是有真本事的人。家主派她照顧你,還是盡量少與她發生爭執。”
聽到權朔的名字,宋朝從自己的思緒中抽身,連忙追問“權朔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