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過天晴,天空一片湛藍,界河之上水位暴漲,平時隻能行駛小船的河麵上,突然出現了幾艘造型怪異的大船。
一個白皮青年從船艙中走出來,或是久居室內,很少接觸到陽光,乍看到刺眼的太陽,有些不適應的眯起眼睛。
權七不用近身保護權少頃的人,他是個技術控,每天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躲在他的實臉室裏,擺弄他那些程序。
伸手擋去頭頂的陽光,眺目遠看遠處宏偉的建築,上麵盛和賭場四個大字,即使在烈陽之下依然閃爍光芒。
擋在眉頭的手掌,輕輕移到耳側,微微6擺了擺做了個招手的動作,甲板上的一個個天窗打開,無數無人機由船艙內升起。
“去吧,讓那些膽敢挑釁權家的人,知道什麼是至黑時刻。”
有人說革赫拿沒一片土地是幹淨的,這裏是神明都厭棄的地方,地表以下數米的土壤都是浸透了鮮血與罪惡。
在這裏生活的每一個人,都可以寫一部罪惡史,這裏不像外麵傳的那麼陰暗蕭瑟,反而十分的繁華,隻有一樣,那就是東西十分的貴。
比如外麵幾元一斤的蘋果,到了這裏就要幾十元,不是美刀,也不是其它國家的貨幣,要麼以黃金結算,要麼以盛和賭場的籌碼結算。
有自己的土地,有自己的貨幣,這裏儼然成了獨立的王國,盛和賭場就是這座王城的中心,圍繞著賭場,各種建築林立。
無論以前是殺人狂魔,毒販還是巧舌如簧的政客或者是殺人如麻的軍閥,到了這裏隻有一種身份。沒人會問以前你做什麼的,隻關心現在做什麼,手裏拿的是錢還是槍。
有人的地方,就離不開吃喝拉撒,革赫拿內有市場,從衣食住行到刀槍棍棒,隻要有錢就沒有買不到的東西。
連續下了幾天的雨,難得有個大晴天,市集上人來人往,如果忽略那一張張常年掛在國際刑警通緝令前幾頁的熟悉麵孔,這裏和普通的市集沒什麼兩樣。
晴朗的天空,突然投下一片陰影,有人抬頭望去,遮住太陽的不是什麼烏雲,而是一片無人機組成的方陣。
無人機這種東西,體型小,飛行速度快,靈活好操作,很受新興人類的喜歡,這裏的集市就有無人機售賣。可如此鋪天蓋地的數量,仿若蝗蟲過境,聚在一起連太陽都遮擋了,立刻有人意識到了危險的來臨,向著街邊的房屋逃躥。
地上跑的速度,怎能比過天上飛的,無人機很快覆蓋除了盛和賭場所有的區域,底部儲物倉的蓋板打開,無數體體很小,輕盈如花瓣,帶著兩片透明羽翼的東西,從無人機的諸物倉裏麵拋撒下去。
因為克重很輕,兩片翅膀模樣的側翼迎風輕輕旋轉,似飛舞的蝴蝶,又似漫天飄落的花瓣。有人看著這般美景,甚至忘記了逃跑,定定的看著漫天飛羽落下。
這東西叫做蝴蝶雷,是權七那個心理變態的少年,在極其無聊的時候發明的,兩片側翼的中央是一個錘型的管狀物,裏麵注滿了烈性炸藥。
當瓶體撞擊地麵的瞬間,管狀物內部的隔斷破裂,兩種化學物質融合在一起,會引起比同體積TNT炸藥猛上數百倍的爆炸。
隨著一枚蝴蝶雷的引爆,無數朵地獄之花盛開,爆炸伴隨著劇烈的燃燒,無論人是躲在屋子裏還是在室外,但凡被混合的物質濺到身上,立刻會燃起熊熊的大火。
剛剛還繁榮祥和的集市,轉眼變成了人間地獄,紅蓮業火遍地開放,無數罪惡之人在業火中化成黑灰。
更可怕的是頭頂的無人機還在移動,漫天飛羽不間斷的投放到地麵。權七透過屏幕看到革赫拿漫天的火光,有些人掏出自己私藏的武器,衝著空中的無人機瘋狂掃射。
權七的嘴角掛著輕蔑的笑,手指調整無人機的戰鬥模式,聚在一起的方陣分化成數個小隊。一個槍管伸了出來,子彈如飛射的流星,在無人機不斷變化的飛行狀態,精準打擊著地麵上的反抗力量。
電腦會分析那些人手中的武器,是熱武器,還是虛張聲勢的日常用品。一但鎖定所拿之人手中的武器構成了威脅,電腦會鎖死那個人,做十分精準的武力打擊。
紅色的光波在那些人的身上掃過,光點聚焦在某個人身體的某個部位,那裏很快就會收到一顆子彈。
突突突,嗒嗒嗒,反抗很快結束,因為那些有生力量,已經飲恨西北,隻留下一群人向著盛和賭場的方向逃跑。
整個革赫拿絕大數地方都遭到了無人機的襲擊,隻有盛和賭場的天空一片晴朗,那裏是一台無人機也沒有。
盛和賭場是宋朝嫁妝的一部分,也就是權家的產業,權七怎麼可能對自家的產業動手。
潮水般的人群向賭場湧來,負責看門的人立刻向經理彙報。革赫拿是罪惡之城,這裏聚集了全世界罪大惡極的人,盛和賭場卻是另一個極端,裏麵豪華的如同皇宮一般,出入的客人也非富即貴。
突然衝過來的人潮,讓賭場方麵如臨大敵,在賭場裏麵來住著的客人,個個身份不凡,若是在盛和出了事,對他們的聲譽造成很大的影響。
革赫拿是一片被神名厭棄的地方,紮根在這裏的盛和卻是一家正規的賭場,不但有國際賭術協會頒發的賭牌,還有媲美星極酒店的住宿環境。
它就是一朵,汲取著革赫拿罪惡之地營養,獨自開在枝頭的山茶花。
盛和是絕對不允許外麵的人闖進來,賭場內部安保全都荷槍實彈堵在門口,外麵的狂徒已經無路可退。身後的無人機他們打不過,前麵的街頭火拚,可是他們的看家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