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德順是尊主身邊的大紅人,總管魔監,時常跟在尊主左右,貼身伺候。
是以,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他呀!
德順對大理寺監獄裏這一幫趨炎附勢,狗眼看人低的家夥早有耳聞。
對他們的行徑也是嗤之以鼻。
他將手中拂塵一甩,對幾位獄卒笑了笑,淡然道,
“吃茶就不必了,咱家還得趕緊回去伺候尊主呢!至於你們,將剛剛那位秦禦醫伺候好了,尊主沒準會重重有賞。記住咱家說的話,可別瞧不起人。”
話畢,德順便帶著幾個小魔監離開了大理寺監獄。
德順走後,幾個獄卒麵麵相覷,聽德公公的意思,難不成這個姓秦的還大有來頭?莫非此人還是尊主看重之人?
之前經過青青一而再再而三懇求,才給了一碗水喝的那個獄卒更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不會吧,這個死囚犯還能得尊主看重?這似乎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經德順的提醒,接下來的日子,獄卒們倒是沒有敢再為難青青,不但沒有為難,還將她照顧的頗好,好吃好喝供著,住的也舒適。
金渠宮裏,蒼蘭狠狠的摔了手中的茶盞。
根據探子從監獄中傳來的消息,有兩件事是她不能忍受的。
其中一件事,是寂幽冥居然派德順親自到大理寺監獄去宣旨,德順走後,那姓秦的禦醫便從死囚室搬到了舒適的天字一號囚室。
姓秦的現在隻是一個死囚犯,極有可能馬上就會被處以極刑,而現在尊主竟然為了她破天荒的頭一次將死囚犯搬到了最舒適的牢房居住。
這件事已經讓蒼蘭十分生氣了,不過比起另外一件事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因為探子同時還告訴蒼蘭,那個叫秦青的女人居然懷孕了。
當時她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不知為何,下意識的就想到這個孩子是不是寂幽冥的。
想到這種可能性,蒼蘭的臉唰的一下就如同一張白紙。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她反反複複的告訴自己,這個消息肯定不是真的。
即便是真的,也有一種可能性孩子不是寂幽冥的。
但這種可能性真的存在嗎?
一想到這些日子打探到的寂幽冥對那個姓秦的女人十分在意,處處為她著想。
明知道尊主對自己上心,如果她是那個姓秦的女人,自然不會傻到還去懷別人的孩子。
一通分析下來,顯而易見,這孩子極大可能就是寂幽冥的。
可尊主不是從未寵幸過後宮中的任何一個嬪妃嗎?
坊間傳聞都說他那方麵不行,但這真的是事實嗎?
誰也不知道。。
蒼蘭恨恨的想著,無論事實是什麼,姓秦的女人肚子裏的這個孩子絕對不能留!
可是該怎麼除掉呢?
整整一個晚上,蒼蘭想了又想……
翌日清晨,青青剛醒,還正在院子裏麵洗漱的時候,昨天剛開始不願給她水的那個獄卒這會兒卻端著一個頗為精美的食盒來到天字一號囚室。
“秦……秦禦醫,昨日卑職多有得罪,還請你不要見怪。
這是獄中的飯食,不過這可不是普通的飯食,昨天德公公交代之後,獄卒長便令廚娘對你的夥食要加以特別照顧。”
那獄卒將食盒放在院子裏的石桌上,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秦禦醫您請快些享用,若冷了就不好吃了。”
“好,謝謝你了。”
青青剛洗完臉,見到那獄卒將食盒放下之後,便三步一回頭,五步一停頓的離開。
她洗了手,揭開食盒,飯菜的香味兒霎時便撲鼻而來。
不得不說,監獄廚娘的手藝還真是不錯。
有色香味俱全,酸酸甜甜的糖醋裏脊,有紅燒牛肉,醬爆鴨子,還有一盤炒得綠油油的青菜。
這個夥食對於關在牢房裏的犯人來說,已經是很好的了。
甚至比起生藥庫的夥食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當看到那道酸酸甜甜的糖醋裏脊的時候,青青不自覺的就吞了吞口水。
甜中帶酸、酸酸甜甜,正是孕婦喜愛的食物。應該很好吃吧。
青青拿起食盒邊上放著的一雙筷子,夾起一塊裏脊肉,正準備往嘴裏送。
目光忽然瞥見院門處,剛才那個獄卒的身影在那裏晃晃悠悠,好似在偷偷往她這邊看。
不知為何,青青心中陡然間就生起了一絲疑慮,不自覺的放下了筷子。
這會兒再看食盒裏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已然沒有了方才的食欲。
感覺到似乎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青青胃裏這時開始泛酸,忍不住又幹嘔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