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真的這麼說。
真的。
就一個人？
一個人，怎麼啦。
那這個女老人後來回去沒有？
沒有。
換鹽。也許正是這句話讓我心動，讓我產生了一種直覺，我突然覺得這裏麵有問題。鹽巴是日常生活中最不可少的用品，尤其是在深山老林住著的人，別的東西可以替代，哪怕是糧食沒有都還可以找點獵物，找點野菜充饑，惟獨這鹽沒法替代，沒有鹽吃，人就沒有力氣，像霜打的嫩苗一樣。這麼大年紀一個老人，背著一捆山裏的藥材到街上來換鹽，這事有些奇怪。
我立即讓這兩個民兵暫停吃飯，跟著我到街上去找這個女老人，另外通知路口值班的民兵，如果發現這個女老人返回，注意嚴密監視，但不要輕意引起對方的懷疑。
我帶著這兩個民兵走遍街子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找到這個女老人的蹤影。鹽店的老板說，從早上到中午，他們店裏從來沒見到一個女老人來買鹽。我讓他仔細地回憶，最後還是說沒有，他說，大約半個鍾頭前，有一個年輕的女子來過，這是事實。
怪事，這小街上就這一家鹽店呀。
我問那老板，那個年輕女子多大歲數。
老板說，二十來歲吧。
一個是二十來歲，一個是六七十歲，這差距也太大了吧。應該不會是同一個人。再一想，不對，萬一這女人改變自己的容貌呢。對呀，萬一她會易容化裝呢。想到這裏，我更加感覺到這事可疑。於是，我帶著這兩個民兵迅速來到路口，一問，果然就在十多分鍾前，有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從這裏走過。那姑娘見到他們一副很害羞的樣子，還跟他們開了幾句玩笑。
現在人呢。我急切地問。
走啦。
往哪兒走了，看清楚了嗎？
我留下一個人守路，其餘的三個人跟著我跑步朝那姑娘走的方向追過去。
沒走多遠，我就看見了那個姑娘。準確地說，是看見了她一身大紅的衣服在林中一閃，我說，在了。
在哪裏，我的隊友問。
我停下來往一處密林指了指。這回他們也看清了。
隊長，我們追吧，一個隊友說。
我伸手攔住他們，命令他們蹲下。此時此刻，我們不能暴露目標，要真是土匪，這樣貿然追去，隻會得不償失。
我們悄悄尾隨著，結果沒走多遠。這紅衣姑娘就消失了。我們來來回回在那一段路上走了幾圈也沒發現什麼異常情況。又是一個不解的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