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的私生子？”顧空庭示意付雲生衝著付鸞身後的男孩看過去。
付雲生立馬黑了臉“:什麼我爸的私生子，那是付鸞的小男友，比我還小兩歲呢。”
“真的假的？”宋驚蟄八卦的湊過來。
“真假你不是看見了嗎？上次在老宅，付鸞還給他夾菜了呢。”宋驚蟄崇拜的看著付鸞“:等我接手了我家，我也找個小男友，天天在我屁股後麵叫姐姐。”
“？”付雲生指著自己“:那我是誰？”
“你是大房。”
這一次，連寒露也忍不住笑出聲來，付雲生黑著臉往外走，宋驚蟄跟在他身後哄他。
房間裏又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你過得還好嗎？”他們並沒有分別很久，可在顧空庭的眼睛裏，他們好像真的有幾個世紀沒有見過了。
“很好，你呢？”寒露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後傾，剛剛她在宴會廳，好像又看見蘇瑤了。
最近她好像總是能聽說蘇瑤，她們說蘇瑤是最優秀的管理者，寒露很認同她們說的話，一個隻顧著輸贏的管理者，怎麼不算是一個好管理者呢？
“咚咚咚”，宋驚蟄房間的門被扣響，蘇瑤從門外探頭進來。
“顧少也在啊，我想和姐姐說兩句話，不知道顧少方不方便出去一下。”
“方便。”顧空庭推開門出去。
蘇瑤坐在顧空庭的位置上，兩個人麵對麵的坐著，過了很久，蘇瑤才緩慢的開口“:又見麵了，姐姐。”
“是啊。”寒露冷冷打量著她，蘇瑤絲毫不在意寒露的目光，她將一瓶祛疤的藥膏，放在桌子上“:別誤會，這可不是我擔心你，我隻不過是想賣顧空庭一個人情而已。”
“不過，姐姐，還是要勞煩你，給我在顧空庭麵前美言幾句。”蘇瑤站起身，把手搭在寒露的肩上，搶先寒露一步開口“:作為禮物，你一直想找的那個人，我替你找到了。”
寒露抬起頭，直視著她的眼睛“:她過得好嘛？”
“很好。”蘇瑤將一張紙塞進寒露手裏，“如果想去看她，就到這裏去吧。”
“療養院？”
“嗯，很遺憾，她還是接受不了那些打擊，我勸你，去看看就得了，不要管，有些人犯下的罪，得他們自己去贖。”
“好。”寒露捏緊紙條。
蘇瑤不知道，很久之前，寒露就認識那個人，她是母親關係最好的大學同學，也是她那個混賬父親的禁臠。
她和父親在一場宴會上相識，對於父親的追求，她百般拒絕，卻被他鎖起來，關在暗無天日的牢籠裏，他虐待她，恐嚇她，傷害她，卻會在傷害她過後，抱著她，說她是他這輩子最愛的人。
寒露永遠記得那一天，母親打開父親工作室地下室的門，在哪裏看見了她多年不見的老友，女人癲狂的抓著她的手，求她，求她救救她。
母親救了她，將她藏在外麵，可她還是跑出來，重新出現在父親的麵前，他找到她，囚禁她，直到母親報了警，可那時，她就已經精神失常了，她會抱著破布娃娃，說那是她的孩子，也會推搡著母親，叫她滾遠點。
後來，在某一個家裏沒人的夜晚，她跑丟了，寒露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想到這，寒露拿起電話，撥通母親的號碼，電話那頭“嘟”的一聲，寒露聽見母親疲憊的聲音“:怎麼啦？囡囡。”
“我找到她了。”
李女士連夜從別的地方坐飛機回來，兩個人站在療養院的門口，李女士遲疑了步伐“:她會想見到我們嗎？”
“不知道。”寒露誠實的回答，她知道她應該說，她願意，可寒露不是那個人，她沒辦法替她做決定。
李女士還是邁起步子，她想小心的，在門外看上一眼，她自責的認為，那個人受害，都是因為她太過愚鈍，沒有早日發現。
寒露拉著她站在病房門口，卻從裏麵聽見了熟悉的聲音“:小姨，我很愛她，但我不知道，她是否願意接受我。”
病房裏響起一個溫柔的聲音回應他“:你要去問她啊，你來問我有什麼用。”
“你說你見過她，小姨，在哪裏？”
“在你還很小的時候，那時候她也很小。”
“你再說繞口令嗎？小姨。”顧空庭邊說，邊拉開病房門，六目相對，顧空庭驚呼出聲“:你怎麼在這裏？”
寒露看起來比他更加驚訝“:孟清聲是你小姨？”
“對啊。”顧空庭溫柔的去看身後背對著門的女人“:你認識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