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貞倒也沒想瞞，隻是斟酌著措辭，怕嚇到長姐，最後還是心直口快地道，“去打架了！”
“打架？”乾淺看著她。
乾貞點點頭：“剛開始駱爺爺顯擺自己突然身強力壯起來，伏爺爺攆酸，與他拌起了嘴，祖母是去勸架的。”
“但看他們打的火熱，祖母大概一時眼熱，操著她的蛇頭杖就加入了。”
形容地非常形象。
乾淺想，這番話肯定不是乾貞自己想的出來的。
估計是伏家和駱家幾個小子添油加醋，她聽來了。
果然，華芷芙拿著粥回來，聽到她們的話，笑著跟她講了一下大致的情況。
“看樣子，祖母的力量也覺醒了。武將，目前看都是覺醒的體魄力量，沒有精神覺醒。”
乾淺暗忖。
結合之前賈炎武幾個文人的情況，基本上可以總結出，在這方天地間，天地異變後，分類覺醒的方式大致分為體魄力量覺醒和精神之力覺醒。
武夫本身便體魄強壯，因此激發出的是體魄上的能量。
文人靠腦子，覺醒出來的是精神之力。
雖然他們的力量在乾淺看來如浮遊一般渺小，但在這末世早期生存足夠了。
“他們可有修煉？”乾淺斟酌了一下用詞。
那些話本子上常有修道修仙修煉這些故事，想來“修煉”一詞他們比較容易接受。
自然，乾淺在星際時代時，這種力量的提升叫做基因突破。
“修煉？”屋子裏四個女人皆是一愣。
她們倒是懂修煉這個詞，話本子裏那些神仙都是要修煉的。
但這跟她們本身似乎遙遠地很。
“打架，算修煉嗎？”楊明慧小聲問。
乾淺：……
倒也算。
打架是對身體力量的夯實，就是效率太慢了。
她從芥子裏取出幾本書，纖細皓腕慢悠悠遞過去：“之後誰感覺自己體力增長，精神煥發，便挑一本覺著喜歡的去練吧。”
“好。”乾貞第一個抱住書本，恭敬地呈給將軍夫人，“母親。”
師函從長女憑空取物的手掌上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對乾貞露出一個笑容：“貞兒乖。”
她雖然跟華芷芙這位小妾不對付，但對這位庶女素來很好，與待自己親兒無二。
乾貞也很敬愛嫡母，這是華芷芙也對她耳提麵命的事情。
氏族大家，即使他們是武將家族，也講究長幼尊卑，嫡庶有別。
師函接過書本看了一下，神情微微有些怔愣。
《淩波微步》《九陰白骨抓》《葵花點穴手》《淑女飄飄拳》……
看起來都好似非常了不得的樣子。
她將書遞給華芷芙，讓她收好，又對楊明慧說道：“二郎媳婦，待會記得叫二郎來挑一本自己喜歡的。”
楊明慧點頭道謝。
華芷芙將書本塞進了自己的甲胄裏。
雖然跟嫡妻不對付，但她們一向公私分明，絕不把個人恩怨帶入家事上。
如今天地異變，族中有兒郎覺醒力量修煉是頭等大事，馬虎不得。
“淺淺，你身子可是真的無礙了？”公事說完，師函的滿腹心思都在女兒身上。
乾淺點點頭，腦海裏回憶著乾家嫡女說話的語氣，道：“勞娘親牽掛，我近日身體漸好，胃口也好了許多，已能吃下些肉糜了。”
“甚好，甚好。”師函鬆了口氣，心疼地摸摸女兒的臉，“氣色是好了些，家裏將你照料地不錯。”
“阿娘已經聽說了皇都發生的事情，我兒……受苦了。”到底是母親，師函即使在外人麵前清冷嚴肅，但看到自己嬌弱萬分的長女，隻有滿心的憐愛。
乾淺見她目帶悲傷，便由著她多摸了一會臉。
不知道尋常人家是如何安慰小輩的，女兒又該如何同母親講話。
她沉睡前也才二十出頭，一醒來就是五百年後當了老祖宗，這中間跳過了老長一大段，代溝有些大。
她也不廢話。
直接從芥子裏取出一地的金銀珠寶。
“阿娘，你挑些自己喜歡的。”
“姨娘和二伯娘，貞兒也挑一些。”
哄女人，珠寶首飾肯定錯不了。
她又加了一句：“喜歡，全拿走也行。”
屋裏四個女人看著快擠出門簾，差點把帳篷頂掀翻的金銀珠寶，默默咽了咽口水。
滿眼熱淚，感動萬分。
“阿娘不要，你自己留著以後做嫁妝。”師函悄悄抹了把眼淚，對女兒柔聲說道。
華芷芙和楊明慧也感動地稀裏嘩啦地，讓乾淺自己留著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