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誰敢動本尊的人!”

之穹因為伴生花的原因,無時無刻都能感知到那人在做什麼。

在得知那人被誰**了之後,他也隻能怒火中燒地沒有什麼辦法。

那和尚整日四海為家,看著就虛偽!上次他去人界嚇唬一個小孩兒的時候還被淨悟當做壞魔頭,不分是非地打成了重傷。

此仇不報非君子!

淨悟跟他對打多半都是打個平手,甚至那個光頭和尚還比他略勝一籌,你說這氣不氣人?

平時他就看不慣淨悟那一臉不染世俗的模樣,現在做出這等視為犯大戒的事,恐怕是有了心魔吧?!

還沒等他繼續深思下去,少年接下來做的事直接把他氣得心肝脾肺腎疼。

一個光頭和尚來湊熱鬧就算了,還有一個小家夥的師尊!

他不許!小家夥眼裏必須隻有自己!

“之穹,雖然太奎峰與你魔界並無太大仇怨,任由你進出,但還請你知曉分寸!”

“哦,本尊不知道分寸,你能拿我怎樣?”【嗬,溫塵這老東西都動凡心了吧!以往看見本尊進太奎峰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說這話是打算徹底露出真麵目了!】

少年看這個邪魅俊美的男人對師尊不敬,立馬擋在溫塵身前。

“你是何人?”

男人看著眼前這人一瞬間身上的氣焰都滅了不少,但是看著他當著自己的麵擋在另一個男人身前還是挺生氣的,不過這情緒很快被他壓了下去。

“小家夥,記住我叫之穹,也是......你下山撿到的那條小蛇。”

少年一臉茫然不解,卻在那人變回小蛇原形時瞪大了眼睛。

之穹從來都不是一個什麼虛偽的正人君子,淨悟那人做的事,他跟小家夥說了,是不是就可以擠掉那個偽君子了?

“小家夥,你知道對你做那事的人是誰嗎?”

溫塵心裏湧上不祥的預感,他緊緊攥著手心,故作鎮定自若。

“是淨悟,現在還有那塊蒙住你眼睛的布嗎?小家夥,你大可以拿出來仔細看看。”

少年動作僵硬地從衣裳裏抽出那塊灰色的布。

灰色僧袍,熟悉的檀香味,是那人無疑了。

可是他不是不接受自己嗎?!為什麼還要以這種方式折辱自己!難道自己的真心就那麼一文不值、可以隨意踐踏嗎?!

既然這樣,曾經說出口的心悅,終究是自作多情了。

師尊是不是也真的嫌棄自己,那他現在還能依靠誰呢?大不了就隨那人去了吧,一了百了。

溫塵早已知道是淨悟做的事,卻還自欺欺人地不願相信。

淨悟與他是兒時的玩伴,也是現在的知己,如今事情發展成這副模樣,是天命難違了。

他看著少年邁腳緩緩向之穹走去,他不受控製地死死拽住那人的手腕。

“......阿橙,你當真要隨他去?!”

被念著的那人紅了鼻頭,一把將男人攥著自己手腕的手甩開。

“師尊,阿橙累了,您......就當沒有阿橙這個弟子好嗎?”

說完,之穹嘴唇勾著大跨步走上前把少年擁在懷裏。

“溫塵仙尊,告辭!”

偌大的寒陰殿隻剩下一人,窗外的雨就沒停過,雨滴落在殿外長著些許青苔的石梯上發出清脆卻又有些沉悶的聲音。

那人走到窗外把手心伸了出去,不一會兒,手心裏就盈滿了雨水。

盡管他把手指盡力攏在一起,但那雨水還是會從指縫裏滲出來。

溫塵自嘲的笑了笑。

“黃粱一夢和覆水難收又有何區別?是天意如此,木已成舟,難回頭......”

淨悟,應該把他叫來談一談,這筆債,誰都躲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