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晃到了正月十五。
沈聿青初六去了一趟駐地,原本計劃正月十三回來,突然有事耽擱了。
不知從哪裏來了一幫土匪,欺男霸女,民不聊生。
他親自去剿殺。
勘察地形後才發現,這窩土匪人數眾多,幾乎盤桓了整個山頭。
沈聿青歸心似箭,原本要費上些日子才能一鍋端,他直接衝上了山,熬了兩天兩夜將這些人全部剿殺。
這兩天,睡的時間不超過五個小時。
他不睡,反倒要譚紹遠好好休息。
譚紹遠要開車。
最終,他趕在正月十五的清晨回來了。
他連夜回來。
副官讓他眯上兩小時,他用這個時間好好洗了個澡,將自己打理了一番。
在山上蹲了兩天兩夜,他一直沒有洗澡。
和宋徽宜的訂婚,雖說隻是簡單的吃個飯,他也慎之又慎。
上午十點,宋沛文帶著孩子們上門。
除了兩家人,他們沒請任何人。
沈聿青親自操筆寫了訂婚書。
訂婚書要寫他們的生辰年月,還有婚書證詞,還要寫證婚人、介紹人、主婚人。
督軍立在一側,背著手問他們:“你們怎麼認識的?經人介紹?”
“我從歐洲回來,剛下洋山碼頭,就遇上了他。”宋徽宜說。
他們初次相遇,並不是很美好。
不過現在再想,還是橫生了一些趣味。
沈聿青笑道:“要說介紹人,還真有一個!”
宋徽宜有些懵:“啊?”
他們什麼時候是經人介紹的了?
不是他胡攪蠻纏嗎?
“徽宜,是周成國讓我們認識!”他笑,“要不是追周成國追到洋山碼頭,怎麼會在那裏遇見了你?”
碼頭那麼多人,他偏偏劫持了她。
宋名立站在旁邊哼笑:“你這是遛兔子,遛過去的!”
這麼一說,督軍倒想起了這回事。
當時沈聿青就是在洋山碼頭把周成國抓回來的。
沒想到兩人之間,還有這樣一個小插曲。
他輕咳一聲:“這介紹人就不用寫了。”
沒什麼好寫的。
主婚人一般都是男方的父母,理所當然的寫了督軍的名字。
證婚人,他們則將宋沛文和督軍的名字一同寫了上去。
寫到婚書證詞,沈聿青筆停了下。
他沒有多少文采,沒辦法信手拈來,憋了半天才想起一句曾看過的一句文縐縐的話。
半晌,他才落筆。
他寫: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
他寫完,將毛筆給了她。
她寫: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一紙訂婚書寫好。
吃飯時候,大多都是宋沛文和沈督軍在交談。
沈聿青和宋徽宜咬耳朵:“徽宜,你今天真好看!”
她眼眸流轉,眼底的笑意波光粼粼:“就今天好看?以前不好看了?”
“都好看!”
他笑,大手在桌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我就說隻要我想要,就連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摘得!現在我有了你,星星月亮都失了顏色!”
他油嘴滑舌,讓她止不住笑。
桌上大家都有交流互動,隻有沈如也食不知味。
桌上的人,都是他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