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睡半醒之間,仍記得自己手指上的褶皺。

她醒了兩次澡,指尖都泡開了。

反觀沈聿青,精神奕奕。

他吃飽饜足,眉眼間絲毫不顯倦色,滿麵春風。

她又睡了兩個時辰。

再醒來時,饑腸轆轆。

下意識摸自己餓到癟平的肚子,有一隻大手搭在上麵。

她一碰到,大手反手握住了她。

以為他還在睡覺,側過身想要叫醒他,轉眼就對上了一雙明湛湛的眸子。

他精神百倍,就這樣含笑看著她。

看到她醒來,他的眸子陡然一亮,柔和凝結在了眼底。

“徽宜!”他笑,笑意更濃厚,連帶著眉梢都漾開了笑意。

沈聿青這人粗糙,卻生得好看。

他常年在外風吹雨淋,肌膚卻沒有別的兵那樣黝黑,而是健康的小麥色。

上天把一切都給了他。

好看的容貌,優渥的家世,強健的體魄……

“你……”她遲疑開口。

她腿有些酸痛。

她盤著他的腰,都有些累了。

想到上午和他在這張床上翻來覆去,又在浴缸裏胡鬧了一次,她對沈聿青的體力和精力有了新的認知。

他好生厲害!

“徽宜,我在等你醒來!”他笑。

搭在她小腹的手臂抬起,在她的臉頰上蹭了蹭。

手臂上的青筋跟著他的動作盡顯,彰顯著他的力量,讓人情不自禁的淪陷。

宋徽宜大驚失色:“你又來?”

他玩味的勾了勾唇,暴露出他柔和下的痞氣:“這麼久沒開葷,徽宜不想讓我好好吃飽?嗯?”

他湊近她,欲吻她。

她微微偏開了頭,想要推搡他,卻讓他的吻更順利的落在了她的脖頸,直接蔓延而下。

她以為他要再來一次。

貼在他胸膛的手力道準備鬆了,他的唇卻在她的鎖骨處停下。

而後,他離開了。

沈聿青起身。

她眼神還有些迷離,問他:“你幹什麼?”

“你以為我等你起來做什麼?”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她眼,眼底帶了些揶揄,“徽宜,你睡覺時肚子都在叫,我在等你起來吃飯呢。”

他看著她麵上的紅暈,若有所思。

他佯裝恍然大悟,又不懷好意的過來扯她的衣服,“徽宜要是很想要,也不是不行,我可以慷慨奉獻我的身子給你!”

宋徽宜大赧。

她摁住他的大手,忙坐了起來。

她慌張背過身,要下床,生怕被他逮住。

腳才剛踩進拖鞋裏,就聽到身後抑製不住的爽朗笑聲。

他說:“我的徽宜這樣主動,又這樣害羞!”

她將他撲倒想要要他,如今三言兩語她又害了羞,耳根子聽得發燙。

她反差極大。

沈聿青喜歡她的主動,也喜歡她偶爾的矯情別扭。

總之她在他這裏,是這樣也好,那樣也好。大概就是這樣,以至於他從一開始,就對她多了許多的耐心。

宋徽宜穿衣服時,沈聿青坐了過來。

很快,無名指上被套入一個冰涼的東西。

她低頭一看。

是一枚素圈金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