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停在了山腳下。

與其說是山腳下,不如說放眼望去都是鬱鬱蔥蔥的樹林,四處都是岩石陡壁,根本無路可走。

這裏沒有上山的路。

宋徽宜探頭出去:“是這裏?”

“是這裏。”

他下了車。

宋徽宜也跟著下了車。

這裏的路很是泥濘,她腳踩在地麵時一個打滑,好在沈聿青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

他的手很有力,單手就穩住了她的身形。

宋徽宜站穩,觀察四周,卻發現這裏沒有任何進出的痕跡,隻有他們這台車開進來的車軲轆印。

不應該如此。

從岔路進來這裏全都是泥濘之路,有人進出肯定會留下痕跡。

就算是泥巴幹涸了,也該有腳印或是車軲轆的痕跡。

譚紹遠往前走,撥開附近的草叢,隨手撿起一塊石頭猛力擲了出去,石頭敲打在一處山壁上。

很快,附近稍有震動感,她聽到石頭挪動的聲音。

聲音不重,卻也清晰可聞。

離他們不遠處,有一個缺口被打開。

缺口不大,一次隻能過一個人。

那個位置,有泥土和草掩蓋著,根本看不出一絲痕跡。

沈聿青先進去,而後伸出了手,示意她牽著自己。

他們進去了,白肅和譚紹遠沒有跟進來。

底下漆黑一片,沈聿青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裏麵的機關,將頭頂上的石門關上。

他經常過來,十分熟悉。

宋徽宜問他:“譚副官和白副官留下來清理外麵的痕跡?”

他嗯了聲。

樓梯狹窄,她的身形走在裏麵都感覺衣服不斷摩擦在兩邊的牆壁上。

若是再胖一些的人,隻能側著身體過去。

這一段下樓梯的路很黑,宋徽宜看不清路,沈聿青卻如履平地。

他緊緊握著她的手,知道她摸黑不好走路,下一個階梯等她一下,耐著性子。

從樓梯處下來,一片寬闊,也有了光亮。

她在裏麵呆了一會,就算是微弱的光亮,她也適應了。

兩人並排走,她好奇問他:“這裏剛好是山邊上,你不怕被人發現嗎?”

“不怕。”

他說,“我們掩蓋了蹤跡,就算有人無意走到這裏,也不會發現地上有道石門。要是他扔了石子誤打誤撞觸碰到了機關……”

他笑,“徽宜,你剛剛跟著我走這段路,沒發現這裏有什麼特點嗎?”

“什麼特點?”

她停下腳步,環顧四周。

她一路跟著沈聿青,倒沒有注意太多。

隻知道他們一直在轉彎,一直在走狹窄的甬道,四處都是石壁,一個人影都看不見。

經他提醒,她這才意識到,他們走過的路都是一模一樣。

“奇門遁甲?”她看過古書,不太確定。

“是。”

他說,“還有一個入口在寺廟的後院,我當年受傷躲進寺廟,無意間發現了這裏。那邊早已荒廢,沒有人知道這裏,我花了七日才破解這個陣法。”

宋徽宜恍然。

她還從未見過奇門遁甲。

她問:“那你是怎麼破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