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沒有回來的理由。
回來了也隻有那一個理由,就是她在這裏。
隻是來回一趟六個小時,她更希望他用這個時間好好休息一下。
沈聿青從身後擁住她,啞著嗓子黏糊糊的說:“剛好有理由讓徽宜在蘇城陪著我,哪能放你走?”
他聽進去了,沒有每天回來,換成了隔一天回來一次。
宋徽宜沒說什麼。
讓他接連幾天住在那邊,他肯定不樂意,也聽不進去。
傷口開始結痂,她的後肩時不時的癢,讓她很是難受。
她每次想抓,卻又不能抓。
沈聿青知道她不舒服,尋了許多法子,讓她在結痂處塗些清涼的膏藥,或者是時不時的幫她拍一拍緩解。
確實讓她好過了許多。
他請了繡娘上門。
他們來蘇城原是為了請繡娘做衣,突如其來的刺殺耽擱了這件事,她早就它拋之腦後,忘了個徹底。
沈聿青卻記得。
她在量尺寸,他在旁邊看花樣和麵料。
他說:“等夏日,我們再來做秋季的衣裳。”
“倒不如一起做了。”
她張開雙臂讓繡娘們給她量尺寸,照著她們的提示旋轉抬臂,“又不常住在這裏,跑來跑去也不嫌麻煩。”
“流行的花樣和麵料一會一個樣!”
他持不同意見,笑著說,“徽宜可不能穿過時的花樣,你是最尊貴的小姐!”
繡娘一個勁在旁邊說他們恩愛。
宋徽宜聽了心中甜蜜,便由著他去。
日子一晃過的很快,一個月就過去了。
沈聿青這次五天沒有回來。
他去攻打寧城。
宋徽宜沒有多少擔心,她照例吃飯看書。
這幾日綿綿小雨,她總是窩在涼亭看書。
下午,軍官頂著小雨匆匆跑進後院涼亭,從懷裏拿出電報給了她。
他興奮不已,臉上帶著笑容:“宋小姐,一切順利!少帥暫時要留在寧城清理現場,要過些時日才能回來!”
宋徽宜一聽,也笑了起來。
她說:“好,謝謝你。”
軍官將電報給了她,就離開了。
她看電報的內容,是單獨給她的——
徽宜,寧城易主。我在,女主人不在,想你。
她看著簡短的一句話,驀地笑了出聲。
她笑著,眼淚也落了下來:“你這樣猖狂,閻王哪敢要你的命,去了地下你都得把閻王弄死!”
怎麼可能不擔心?
知道他做的事凶險,又和他經曆過兩次危險,知道暗處的人也在虎視眈眈伺機而動,怎麼會不擔心?
還有那個笨重的飛機,她看著都害怕。
她小心將電報收好。
心情有些激動,她看不進書,索性回了房。
她將電報放在一個木匣子裏麵。
沈聿青總會讓人定期給她送鸚鵡的吃食,布袋子裏總會帶上一張紙條,她每次都收了起來。
第一次他寫給她時,她還準備扔掉。
現在想來,還好當時沒有頭腦一熱,全部扔了幹淨。
留到以後也是一道珍貴回憶。
寧城易主,沈聿青有很多事情都要處理。
這裏的事情繁而複雜,處理好手頭上的事情,他終於騰下時間處理其他的事情。
他去找了林開齊。
林開齊是花五十萬買沈聿青命的小軍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