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兒突覺背脊發涼,原來那個妖怪這麼恐怖。如果不是自己突然驚醒,或許會死在睡夢中。想到這裏,她更急切地想要見到閨蜜提醒她。一個漂亮女人年紀輕輕做了寡婦將來的日子該多難熬啊!
真兒打聽到金山另有住處,在礦山上,還要走上一天才能到。真兒給水壺灌滿了水,準備了足夠兩天吃的幹糧,她想著要是出去一天找不到閨蜜的話就先返回鎮上再做打算。
真兒專門挑了厚底的鞋,這樣就不怕鞋底磨破了。她一刻不歇地趕路,終於在第二天晌午來到了礦山腳下。山路崎嶇陡峭,還幾乎沒有什麼樹木花草,容易打滑,真兒手腳並用才能勉強爬行。她一邊爬一邊感歎:“沒想到山和山的差別與人和人一樣大。其他地方的山鬱鬱蔥蔥,這裏的山毫無生機,我算是體會到什麼叫鳥不拉屎了。”
突然,一抹紅色晃過,令真兒眼前一亮。定睛一看,不遠處有位少婦,挎著一個竹籃在趕路。她立即上前打招呼:“姑娘,請問礦場是在前麵嗎?”
對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說:“是在前麵。你是有相好的在礦場上嗎?”
真兒連忙擺手否定:“不是不是!我是想去看看能不能找份營生。”
“礦場可不是女人能待的地方,你還是快回去吧。”
“我趕了一天的路,都快到了,總要讓我看上一眼才能死心吧。”
“我也去礦場,你和我一道吧。”
“那當然是再好不過了。請問怎麼稱呼你?”
“他們都叫我牛嫂。”
牛嫂年紀輕輕,容貌姣好,著一襲紅衣出現在這樣沉悶的禿山上更覺動人。可牛嫂這個稱呼一說出來,韻味折損大半。真兒客套到:“牛嫂,我看你的籃子挺沉的,要不我幫你一起拿吧!”
“不用了。這山裏時常會爆破,你沒聽慣,一會兒嚇著了把竹籃打翻,我這一上午的心血可就白費了。”說著牛嫂將竹籃的蓋子掀起一角,“這是我醃製好的雞塊,一會兒下鍋一炸就能吃。我的相公和他的工友都在等著呢。”
“難怪我聞到一陣香味,這還沒下鍋炸呢,要是一會兒下了鍋豈不是大家都要饞哭了。”
“一會兒你也吃上一塊。相聚就是緣分嘛。”
兩人並肩前行,有了陪伴,真兒也不覺得爬山有多累了。不知不覺兩人到了礦場。牛嫂麻利地架起油鍋開始炸雞塊,然後分給大家吃。她還特意給真兒留了一塊。真兒沒有推辭,畢竟自己最近經常風餐露宿,少有機會吃肉。
香料醃製的雞肉完全入味,咬一口,鮮嫩多汁,配合上裹了芡粉被炸得酥脆可口的雞皮,簡直人間美味。真兒吃完後向牛嫂道謝:“你炸的雞塊太好吃了!香料用得很是考究,有胡椒粉,是吧?這可不便宜。”
一旁的礦工附和到:“牛嫂炸東西的手藝可是一絕。要我說,就算是屎,下這一趟油鍋也能變世間美味。牛哥好福氣啊!”
牛嫂被逗樂了,羞澀地捂嘴笑。牛哥看著牛嫂笑了,自己也傻樂起來。牛嫂向自己的相公介紹真兒,說:“相公,這位姑娘想尋份營生,你看有合適她的活嗎?”
牛哥上下打量了真兒,說:“你怎麼會想到來礦上幹活?”
“其實我是受人之托來找金夫人。”
“我說嘛,開礦這活太苦,騾馬都能累死,就沒幾個女人能幹的。尤其是你這種沒出嫁的,沒必要遭這種罪。今天發工錢,夫人晚些時候應該會來礦上,你在那邊涼棚坐著等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