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桂拿出一百兩銀子還給了肖遙。肖遙沒有推辭。
真兒雙眼盯著阿桂的眼睛,想要問他:“為什麼我們要筆談?是肖大俠故弄玄虛嗎?那個妖怪真那麼厲害嗎?”
“想問什麼直接問。”
真兒放出聲音,說:“你看不出我剛才說的什麼嗎?”
“不是我看不出,是你不會說。你又不會法術。”
“肖大俠會法術,難道他也是神仙?”
“他隻是有慧根的凡人。”
“慧根,是不是有了慧根我也可以學法術?”
“是!可惜你沒有。”
“你怎麼看出來的?你再看看,說不定隻是不明顯。”
“如果你有,剛才的法術你早就學會了。”
“說不定我隻是領悟得慢,你再教教我吧。”
“有些東西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強求不來。”
真兒有些失望,她不再提法術的事兒了。既然肖遙如此謹慎,總歸是有些道理的,於是在紙上寫下:“那個妖怪真的那麼厲害嗎?如果他能入夢,豈不是他能在我們夢中窺探到剛才發生的事兒?”
“是有這個可能,不過夢大多是殘缺的、虛假的,不用太擔心。肖遙應該是怕隔牆有耳。他大概對妖怪知之甚少,所以才謹慎。”
真兒不再提問。阿桂施法將交談用的紙化為灰燼。
阿桂對真兒說:“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來鎮上已經有幾天了,怎麼還不去找你的閨蜜?”
“她似乎不在鎮上。我大概要再打聽一下,去別處找找。”
“我打算去拜訪棋聖,一會兒就出發。”
“棋聖是何方神聖?”
“昨天排隊太無聊了,就和周圍的人攀談,讓我打聽到了全天下下棋最厲害的人。”
“如此響當當的名號,我怎麼從未聽說過?”
“落榜的人都會在乎第一名是誰,你不知道隻能說明你對下棋根本沒興趣。”
真兒想要挽留阿桂,想告訴阿桂她害怕獨自一人待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可是她不能,她不想為了安全去做神仙的仆從。
兩人道別後,真兒先去書齋退了押金,又去珍寶閣打聽消息。當她走入珍寶閣一眼看到店鋪裏陳列的鐲子時便知道自己的鐲子被掉包了。真兒頓覺五雷轟頂,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
這時老板出來打招呼,真兒不敢馬上拆穿,怕鬧翻了便沒機會拿回鐲子了,於是隻是詢問是否有人詢價。老板說鐲子珍貴,不易找到合適的買家。
真兒毀不當初,這麼大的生意居然沒找個靠譜的中間人就簽合同了。反正現在阿桂也離開了,她決定回客棧收拾行李一邊打聽一邊找閨蜜。
回到客棧,真兒吃完午飯有些困頓,於是打算睡個午覺再離開。她剛一躺下就睡著了,很快又做起了美夢。
真兒夢見自己回到了家鄉,繼承了家裏的布莊,著手製作自己改進的紡織機。機器很快推廣開來,織布效率得到了極大提升,真兒功成名就。她沉醉在美夢中無法自拔。當她沾沾自喜時,心中浮現一絲疑慮:“效率提升了百倍,天天這麼織布,蠶絲棉花的產量提升了百倍嗎?”
真兒從夢中驚醒,馬上起身退房,突然腳下一軟,摔倒了。她立即站起來,卻覺有些費勁,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的衣服都被汗浸透了。她趕緊換了身衣服去退房。
結賬時她發現掌櫃多算了一天的房費,於是和掌櫃理論。掌櫃覺得她無理取鬧,便給她看了賬本。這時真兒才發現自己不是睡了一個午覺,而是睡了整整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