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簡單！我表姑是做藥材生意的，常用藥材都是有的。”
牡丹帶著真兒、阿珠、馬兒到了表姑的住處。快到中午了，牡丹留她們吃飯，真兒沒有推辭。
阿珠堅持要下廚露一手，真兒也不好意思隻等著吃，提出要打下手。於是三人在廚房裏有說有笑地忙了起來。
牡丹說起了自己的故事：“我所在的家族世代行醫，從小立誌要成為一位優秀的大夫。可惜家人們覺得女人不應該拋頭露臉，雖說沒有明令禁止我學習醫術，但從不給我看診的機會，隻讓幫忙製藥。為了可以有機會行醫，一年前我終於下定決心前來投靠表姑。
表姑年輕的時候不肯接受家族安排的聯姻，一心要嫁給自己的意中人。誰知她剛嫁過來不久，她的丈夫就去世了。家裏人要接她回去，她也不肯，就守寡到現在。”
“你會醫術，你的表姑又有藥，怎麼不開個藥鋪行醫呢？”
“哪有那麼容易？要有衙門的許可才能開的。像我這種遊醫本來是不合法的，但是我便宜呀，總有些付不起診金的人需要醫治，隻要我守規矩，他們就睜一隻閉一隻眼了。”
“那你不是賺不了什麼錢？要怎麼生活呢？”
“我會采藥、製藥，表姑也有門路售賣，生存還是不成問題的。”
“那就好。”
“你們說那個女人為什麼被打得那麼慘還幫著自己的丈夫呢？”阿珠問。
“連你也想不明白？我以為你會和她做一樣的選擇。”真兒回答道。
“嫁人是為了得到保護，誰要是敢打我，我一定讓他後悔！”
“你辦得到，隻要別嫁捉妖師就行。”
“捉妖師怎麼了？”牡丹問。
“沒什麼，我不喜歡罷了。”真兒搪塞道。
“我剛才也想不明白，這會兒冷靜下來可以理解了。她要告自己丈夫又能得到什麼呢？告我們還能得到賠償呢。”牡丹說。
“一個人想要獲得權力，他可以保護你，也可以製服你。選擇保護你，他就不得不去製服更強大的敵人，如果你遠弱於他，選擇製服你顯然劃算得多。”
“愛情是必須的嗎？”阿珠問。
“你居然能問出這種話，我以為那是你的信仰。”真兒有些吃驚。
“你沒有這樣的信仰嗎？”阿珠問。
“我是商人呀，交換才是我的信仰。如果愛情帶來的後果是，我的一切隻有唯一的交換對象，那它就是我信仰的反麵。”
“你要做妓子嗎？”
“你以為妓子能夠決定自己交換什麼不換什麼嗎？”真兒想起暗香樓的姐妹隨時可能被售賣的命運，不禁有些感傷，偷偷抹了抹眼淚。
“真兒，你怎麼了？”牡丹敏銳地發現了真兒的異樣。
“沒什麼，煙有點迷眼睛。”
“你別在這兒幫忙了，先去挑你需要的藥吧，一會兒吃完飯我們就能走了。”牡丹說。
真兒出了廚房，去找牡丹的表姑買藥。
表姑正在給馬兒喂一些藥材。真兒趕緊上前阻止：“表姑，這些是什麼呀？他能吃嗎？”
“放心吧！隻是一些治療腸胃的藥材。”
“表姑您可太厲害了！不僅能治病救人，還能治馬。我付您診金，也幫我看看吧。”
“伸下舌頭。”
真兒吐出了舌頭。
“你的身體還不錯。”表姑一邊給真兒號脈一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