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還一直以為自己活不長了呢。”
“不過比起身體，有更多其他的原因會讓你喪命吧。女人要掌控自己的命運，需要承受難以想象的代價。”
“誰都一樣。”
“其實嫁給我丈夫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他活不長了。我嫁給他不是因為我愛他，就是圖他的財產。他死前都為我安排妥當了，隻要我不改嫁，他的一切都是我的。等我將來走了，這些東西還要還給他們家族。”
“表姑怎麼會跟我說這些？”
“你說的話我聽見了，覺得你能懂我的選擇。而且你隻是個過路人，和你說再合適不過了。”
“我懂。”
菜端上桌了，大家對阿珠的手藝讚不絕口。吃完飯，看到大家滿足地打著飽嗝，剔著牙，阿珠感受到了久違的開心。
“原來不是隻有做菜給心愛的人吃才有開心的感覺。我知道了，愛情不是我的信仰，幸福才是。隻是一直以來我把愛情當作幸福本身，才會受到傷害。”
“如果受到傷害，有能力就自救，沒能力就求救。你這麼年輕，人生還很長，多一點勇氣會活得更精彩。”表姑說道。
聽到比自己小幾百歲的人說自己年輕，阿珠有些不服氣，想要爭辯。真兒攔住了她，小聲說：“你那幾百年經曆的事兒不見得比人家幾十年的多。”
真兒、阿珠和馬兒準備離開時，馬兒突然踢翻了一旁的藥筐，裏麵的藥材掉了出來。真兒趕緊蹲下幫忙拾起。真兒看到了熟悉的菌種，和已經發出來的蘑菇。
“我都走了這麼遠了，居然能在此處再次見到這種蘑菇。”
“真兒姑娘還在哪兒見過？”表姑問。
“一個叫菌香鎮的地方。離這裏再怎麼也該有五萬裏吧。”
“表姑，你怎麼也做這傷天害理的生意？我就是因為它才和家裏決裂的。”牡丹眼中含淚。
“蘑菇怎麼會傷天害理呢？我吃過這種蘑菇，味道特別好。”真兒說著咽了咽口水。
“這是止痛散中最重要的一味藥材。”馬兒小聲在真兒耳邊說。
“止痛散？”阿珠在一旁聽到了，說出了聲。
“如果我說不是，你能相信我嗎？”表姑對牡丹說。
“當然！你是我在這個世上最信任的人。”牡丹答道。
“我是想研製解毒丸。”
“我們幫幫她們吧。”馬兒又湊到真兒耳邊說。
“止痛散能讓人上癮，而且傳播廣泛，怕是這裏麵的利益關係盤根錯節，就算解毒丸被研製出來也很可能沒有銷路。”真兒分析到。
“幾年前，我的叔叔續弦。新來的嬸嬸帶來一味新藥材，家族上上下下花了幾個月的時間，研製出了止痛散。此藥一出，銷路暢通，我的家族大發橫財。”
“你的嬸嬸是叫李平姑嗎？”
“你認識她？”
“她還未出嫁時見過。”
“她真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家族裏有良知的人不同意她擴大規模，她就想方設法將所有反對她的人驅逐出家族，無處容身。還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大家好。我也反對她，她就逼我遠嫁，被逼無奈，我隻能逃跑。
表姑，如果你要研製解毒丸，怎麼不讓我一起呢？我也想減輕家族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