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女皇的後宮(1 / 1)

另一麵,在帝國主宰的寢宮裏,女皇現在很寂寞,她的“愛妃”薛懷義已經開始厭棄她,她的特使給她帶回的消息每次都讓她失望。

彌漫在燭光中,大殿裏幽暗的氣氛裏,靜靜的聽到衣服的窸窸窣窣聲,和一個老人均勻的呼吸聲。

太醫沈南繆,站在床邊,像往常一樣,熟練的給神皇按摩,隨著她均勻的呼吸聲,手中的力道不緊不緩。長久的站立,頭上滲出細細的汗珠。

一陣輕聲的腳步聲打破了安靜的氛圍,一個太監在帷帳外,細聲說:“住持說他有公務在身,不能侍駕……”

老人閉著眼睛,隨著太醫的手,呼吸不緊不慢。太監跪在帷幔後,戰戰兢兢,不敢抬頭。片刻,老人長出了一口氣,“懷義也要走了……”這時沈南繆的手,忽然失去了熟悉的呼吸聲,像舞者忽然失去了熟悉的音樂,手上的勁忽然大了。床上的武後,幽幽的思緒被突然打斷,轉頭看著一旁的太醫,像有些虧欠一般打量著,輕輕的說:“上來吧!”

宮女們陸續退出,帷帳外的太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跟著人流無聲無息的退了出去。

兩個人並排躺在床上,沈南繆的手緩緩的撫mo著女皇的身體,穿過平時按摩隔著的衣服,這個年近七十的老人,皮膚竟如此光滑,他慢慢的轉過身,爬在了這全天下的光滑之上……

僧懷義已經不在是那個洛陽城裏朝不保夕賣膏藥的莽漢了,也不在是女皇呼之即來,趨之即去的俊俏青年了。他現在是天朝炙手可熱的權貴,連武承嗣這樣有權爭奪太子位的人,都曾經給他牽馬讓道。

白馬寺儼然是一個小王國,薛懷義就是這裏的主宰,叫康巴子也許更貼切,洛陽城裏常見,住持領著一幫徒弟,街市上橫行,看見那家的東西好,薛師吩咐,“拿走。”店主要是有一絲不滿,主持後邊跟著的武僧馬上就上。街上要是看到那個姑娘好,薛師吩咐,“帶走。”薛師所過街市為之一空,沒人敢管。白馬寺僧人已然成了神都最大的匪患。

武皇有了新寵,這對於懷義是一種侮辱,堂堂薛師怎能容的下,一氣之下他把明堂給點著了。火光衝天而起,照得洛陽城黑夜如同白晝一般,焚燒的爆裂聲響徹天空,飛濺的火花落到數丈外。

公主在她的府邸,欣賞了這個壯觀的場麵。

公主第二天進宮時,她的母親正看著一些奏章。

太平公主向武後說:“怎麼您讓那個禿頭在京裏這麼胡鬧呢?得趕緊製止才好,這樣鬧下去怎麼成?”

武後苦笑了一下,“我有什麼辦法呢?”

太平公主說:“交給我吧。我對付他好了。這種事情誰能忍耐!”

“好吧。”武後心裏明白,她回身繼續看著奏章,覺的有些模糊,“這殿裏的燈光近來有些發暗。”

太平從側麵能看到母親眼角叢生的魚尾紋,這是一個事實,但她不能說,女皇老了。

幾天後,當薛師大搖大擺的進宮門時,忽然從旁邊閃出一群健壯的女宮人,不由分說,上前把他按倒就打。俊俏的小臉頓時打的血肉模糊,片刻光景就送了性命。太平公主從一旁走出,“送回白馬寺焚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