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豹子背著槍,就像驢一樣弓著腰走在山脊上。鶯鶯和蘭亭走在前麵,我走在最後。我看見一隻兔子在一旁站了起來看著我們,隨後很快就跑了。
日軍很快就走了,他們也明白,出去的偵察兵沒回來,這仗沒辦法打下去。他們撤離的當天,我們又回到了山寨,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堆廢墟。但是這個地方的魂還在,這很重要。隻要在這個地方,這群土匪就踏實。看來這是天意,要不是我,估計這群土匪此刻都已經哏兒屁潮涼了。
我對山豹子說,我明天就啟程,日軍指不定啥時候還會來,我不在的時候你就這樣打遊擊戰。不要高估自己的實力,打得過你就打,打不過就跑。跑了不丟人,死了可就連人都做不成了。我回來的時候還會路過這裏,要是少一個兄弟我要你的命。
山豹子說:“大哥你放心,有我呢。”
我說:“有你我才不放心。”
他說:“幹脆這段時間我們夾著尾巴做人,一切等大哥的命令。”
我說:“也好。”
到了太原的時候是三天以後,一進城按照預先製定好的計劃聯絡了一個共軍在太原的地下黨。隨後他帶著我們進了山,一輛汽車把我們帶到了群山之中。總算在第五天見到了共軍根據地的房子。看起來是那麼的安詳寧靜。
我指著前邊對鶯鶯說:“總算到了,我們要分手了。”
鶯鶯一聽眼圈紅了,點點頭,然後扭過頭去堵鼻子。
川島芳子正坐在院子裏蛻玉米,見到我的時候她一下站了起來,拿著兩根玉米朝我奔跑過來。我緊緊抱著她說:“好了,沒事了。”
她哭呀哭呀,說不出話。一直想說什麼,但是我隻是聽到了“我,我,我……”然後還是哭。
鶯鶯見到劉亞樓的時候敬了軍禮。劉亞樓還禮。然後站在我麵前。我放開芳子,和劉亞樓先是握手,然後擁抱。他在我耳邊說:“除了你,恐怕沒人能救得出她了。你可是費了不少的心思啊!”
我說:“你怎麼知道?”
他站直後拍拍我的肩膀沒說話。然後指著黃皮說:“這位是黃隊長吧!”
黃皮說:“你,你認識我?”
劉亞樓還是一笑沒說話。
我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
“急什麼啊?我們還要好好敘舊呢。”
我一聽腦袋嗡地一聲,難道要軟禁我們嗎?我笑道:“你不會是想毀約吧!”
劉亞樓一笑:“不會,我隻是想留傅兄多住幾日,以盡地主之誼啊!”
我一伸手:“不必,你最好盡快派人送我們出山。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各不相欠。”
劉亞樓說:“你誤會了,我真的隻是想和傅兄促膝長談。”
蘭亭這時候說,既然人家留你你就待一晚夜不礙事的。她這麼一說我才清醒了過來,看來我真的是太想帶走芳子了,從而影響了我的判斷能力。我一拱手道:“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www.mpzw.com無彈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