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信紙張平整,其上的字體卻給人一種飄逸之感,書寫著季初眠不久前才剛見過的四個字。
“眠兒親啟”
季初眠目光沉沉地看著這封書信,右手卻控製不住地微微發抖。
仿若那書信有千斤之重,而他再沒有絲毫力氣與勇氣,可以將那書信拿起。
可他明明才剛醒來,精力充沛。
季初眠在還未看到這封信時,期望著可以看到它,讓它來替他解答疑惑。
可當他真正看到這封信時,又害怕著它的存在,恨不得將它徹底毀了。
似乎這樣,他就可以繼續騙自己,將這一切都歸結於巧合。
隻因他並不能確定,這封信內裏的署名,這封信的主人,到底應該是季初眠,還是……季眠……
“砰砰砰”,門的敲響聲將季初眠帶回了現實之中。
“少爺,該用早膳了。”鳴兒的聲音將季初眠拉回了現實之中。
季初眠逃避似的將那封信收到了白練的芥子空間內,隨後便起身將門打開,走了出去。
飯桌上,無人說話,氣氛微凝。
“小眠兒往日不是最黏我嗎,今日怎麼這麼冷淡啊,是三哥不好看了嗎~”程羨之調笑道,隨後還在季初眠看向他時,衝他拋了個媚眼。
季初眠:“……”
雖然程羨之用如此親密的語氣衝季初眠這麼說,但很明顯,除了季初眠之外,在場的眾人都知道,他之前對季初眠可是避之不及的。
雖然季初眠不知道之前的情況,但這兩天從周圍人的態度看來,之前的情況,肯定與他的親昵是不沾邊的。
於是,在未弄清楚情況之前,也就是現在,季初眠並不想與他多言。
並且,絕對不承認是因為自己心情不好,而遷怒他人。
程羨之見季初眠隻是看了他一眼,便重新投身於吃飯,也不知是真不滿還是假不滿的“嘖”了聲。
隨後便聽到一道略顯清冷的聲線,“你今天最好……還是別出門了。”
程羨之挑了挑眉,也沒再開口問為什麼。
季初眠也沒再開口解釋什麼。
季初眠剛才想了想,還是覺得不理人有些沒禮貌,終究還是提醒道,至於他聽不聽,那便是他的事了。
至於飯桌上的其他人……
老二程知言心思細膩,知道此時情況有些微妙,便沒有開口。
鳴兒雖有些疑惑,但有老爺他們的囑咐在前,也忍著沒說話,想著以後有時間再問公子好了。殊不知一轉眼,便將此事丟在腦後了。
老五程雲馳皺起眉,想開口說些什麼,但程知言迅速地用一塊肉,將他的嘴給堵住了。
用過飯後,季初眠心情好了些,將那件事暫且拋之腦後,想著要先將手上的傷處理好了才行。
剛才吃飯時,右手活動起來,疼得很,隻是他有刻意遮掩著,才沒有讓人察覺到異常。
此情此景,季初眠不禁想到從前在宮中,年幼之時,為給太子培養勢力,同時也是一種表態,他被皇帝安排到年長他幾歲的太子身旁,做太子伴讀。
太子乃尊貴之身,所以每當犯了錯,例如背不出太傅布置的文章時,便是他們這些伴讀,來替太子受罰,被打手心。
若是恰好有了宮宴,為避免旁人猜疑皇室與季氏一族不和,難免要遮掩一二。如此,便積累下了一些經“經驗”。
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