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種事怎麼說也輪不到讓季初眠來受罰,隻是因為他無人依靠,無論是在朝堂還是宮中,亦或是神殿,他的處境都有些尷尬。
而那些人,最是會拉幫結派,將人分作三六九等的了。
所以在他們看來,相比於王朝必不可少的國師,季初眠更像是一個來代父服役的“罪人”。
於是,耳濡目染之下,就連送進宮裏當伴讀的那些小孩,也自覺將季初眠排除在外。
也因他這種無依無靠的處境,所以教書的太傅也會打他手掌。
所幸太子對季初眠照顧頗多,為了不讓季初眠代他被罰,太子總是會在放了學後,和季初眠一起將太傅布置的作業完成。
太子頭腦聰慧,從前不完成作業隻是他不想而已,認真起來以後,那些任務對他和季初眠來說也並非什麼難事,所以兩人總是很快就完成了。
季初眠想及此事,不禁輕笑出聲,那時的他和太子,也曾經曆過很無憂無慮的一段時光。
隻是後來,發生了太多的事,讓他們……再不複從前的感情了。
程以澤正往家裏走去,轉角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往後山的方向走去。
“季眠。”
季初眠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又邁出了幾步,才意識到這是在叫他。
季初眠轉過身,發現喊他的人正是昨日以為他溺水,跳下水想救他,最後送了他披風的那人。
季初眠:“?”
程以澤走近,注意到季初眠手上的傷口還沒有處理,便道:“跟我來。”
隨後便抬腳往另一個方向走去,並且不是季初眠原來要走的路。
季初眠站在原地“我還有事。”
程以澤:“一會我陪你上山,山上你不熟。”
頓了頓,又道:“山上很危險。”
似乎想通過這話來嚇到季初眠,從而讓他不敢單獨上山一樣。
季初眠:“……”
想了想,季初眠還是決定陪他去,畢竟……自己對這裏確實不太熟悉。
房子裏那幾個人,對原來的季眠是有些了解的,在他們麵前,雖然季初眠不屑於做偽裝,但總歸是不太自在的。
而通過了解,季眠應該是不怎麼出門的,所以這個村裏的人對他並不了解,譬如麵前這位,因此,在他麵前,他可以放鬆一些。
也可以通過他了解一下這裏,免得做出一些不恰當的事,亦或者惹上一些麻煩。
季初眠跟著程以澤走到了一處院子裏,院子周圍彌漫著一股清淡的藥香味,應該是一處醫館。
院內布置的十分雅致,排列布局甚至讓季初眠感到有一些熟悉。
程以澤喊道:“李大哥。”
不一會兒,隻見一人身穿淡藍色衣衫,從屋內不緊不慢地走出,身上由內而外地散發著一種自由灑脫之氣。
“怎麼了?”那人開口道,聲音沙啞。
季初眠在之前與一人學過一些醫術來傍身,因此對一些草藥有過一些了解。
因此在進入這個院子時,季初眠便注意到,這個並不豪華的小院內,種有好幾株連皇宮裏都並沒有多少的珍貴藥材。
季初眠正想著,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尋聲望去,隻見那位故人麵容疲憊,眼底青黑,一副沒休息好的憔悴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