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亂點鴛鴦譜
大約半年餘,雪劍夫婦終於完成了皇上交的押運任務,雙雙拖著疲乏無力的身子,再次來到闊府。
梅闊夫婦像往常一樣,在梅府大門口迎接他們。
他們猛然發現,妹妹、妹夫兩人臉色蠟黃,兩副有氣無力的身板,與半年前判若兩人。
梅夫人關切地問:“妹妹、妹夫,你們倆怎麼累成這個樣子?”
雪劍擺了擺手說:“一言難盡,進屋再說。”
進入客廳,賓主落座後,下人將泡好的香茗端了進來,禮貌地放在他們的茶幾上。
梅闊客氣地說:“這是我托朋友從江州廬山,購回來的清明雲霧新綠茶,請姑老爺和姑母品嚐品嚐!”
鏢師也不客氣,端起茶杯,剛剛揭開杯蓋,一股清香飄然而出,沁人肺腑。他用杯蓋理了理浮茶,輕輕地品了一口。
“咳!咳!”鏢師竟劇烈咳嗽了起來,像是傳染病似的,茶椅上的鏢師夫人也咳了起來。不一會兒,鏢師夫婦捂著嘴兒的手拍,都出現了紅色。
“妹夫,妹妹!怎麼啦?你們這是怎麼啦?”
“你們夫婦這是……”
梅夫人見鏢師夫婦大驚失色,慌恐得不知所措。
“管家!快請大夫。”梅老爺連忙吩咐下人。
鏢師聞言,用手搖了搖,表示沒有必要。
“唉!”好一會兒,鏢師才回過神來,有氣無力地說:“自從我和夫人奉皇命去雲南大理,押運吾皇陵寢的大理石回京交差後,不知中了哪門子邪,我和夫人經常感覺乏力,有時口中不時莫名其妙地流出血來。”
“看過大夫沒?”
“京城名醫也看過了。”
“名醫怎樣理論的。”梅老爺正關心地問著。
這時,堂前不知何時飛來一隻烏鴉,“呱呱” 亂叫一通,令人心煩,他令下人道:“快去拿根棒子,將樹上的烏鴉打走。”
“是,老爺!”
“唉!”鏢師見沒有烏鴉叫了,倒也覺得寂靜。他又歎了口氣,接著話題說:“名醫號脈後說,我們夫婦是在雲南大理礦山裏染上了‘虛勞、癓積’( 就是現在的血癌病)所致,已病入膏肓。”
“這怎樣才好呢?”梅闊也顯得六神無主。
“我和夫人的時日不多了,也是來斷路啊。最使我們夫婦放心不下的是小女雪兒。蓉兒和雪兒情同姊妹,我們隻有將雪兒托付給兄嫂了。”
鏢師夫人說完,淚水像斷了線似的,流過不停……
“嗚……嗚……”雪貴妃想到此處,不禁放聲痛哭了起來,嬌美的身子不停地抽泣著。
鄔明昌正準備更衣睡覺,忽然聽見後花園有女子的哭聲,不禁一楞。豎起耳朵仔細一聽,原來是雪兒的聲音。
他和夫人連忙起身來到了後花園。
“表妹,過去的事情就讓她過去吧,不要過於悲傷,小心哭壞了身體。”鄔明昌勸說道。
鄔夫人心裏懷著醋意地說:“是呀,表妹,你這漂亮的身材,要保養好啊,還有男人在垂涎三尺呢!”
“你……”鄔明昌惱怒地說不出話來。
雪兒見表姐一付醋壇子的樣子,不但不生氣,反而從懷裏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淚兒,敞亮地一笑。
“表姐與原先判若兩人啊,幾時這麼在乎表姐夫了?”
“雪兒,你這是什麼意思?”顯然她還沒有明白她話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