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武漢戰事七月的華東地區來說,就像熱浪中沸騰的武漢。日軍在蔣總裁下令決堤花園口後,快速的結束了徐州等地的戰事,這為日軍向武漢發起戰略進攻提供了有利的保障。日軍在頂著近四十度的高溫分別在陸軍、海軍、和航空兵的配合下向武漢*近。武漢的國民軍事委員會為此頻繁的召開對日作戰的會議。
一路南撤的何書俊,此時頂著酷熱的烈日緩慢的行進著,前麵不遠處是被何書俊從竹野聯隊手裏就下來的張師長和那個上麵派下來督戰的少校,沿途的稻田在荒廢後隻剩下龜裂的土地和幹枯的秧苗。
白啟龍在脫得不能再脫的的情況下,隻穿著一條褲衩子,騎在一匹和他一樣無精打采的馬上,撐著一塊不知道哪裏弄來的帆布遮擋烈日。陳凡卻依舊和平常一樣,保持著他一絲不苟的軍容,隻是在脖子邊的風紀扣解開了,汗水浸透了他身上的軍裝,但他還是不斷的前後督促行軍中的士兵保持隊形。
何書俊拿著一壺水一口一口的仰著脖子灌著,在喝完最後一滴水後,他打著水嗝,挺著裝滿水的肚子,仰麵看著天空中使人發昏的太陽,哀聲的呻吟道:“哎呦!都快被曬成幹了!”雖然他現在是肚子裏裝水裝的最多的,白啟龍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說:“前麵的那位估計早就虛脫了吧!”他所指的是身體發福的張師長。
的確此時的張師長被親兵安置在運輸卡車的拖箱後麵,車上特地為他搭了個遮陽的涼棚,但這似乎並不管什麼用,張師長躺在車上,隻剩下一口進一口出的喘氣兒。
高溫的折磨同樣發生在行軍中的竹野聯隊,這也連山在被何書俊襲擊後,便一直把他深深的記在心裏,他無法忘記何書俊在吉普車上對他做的砍頭的動作,做為一個出生在武士世家的人來說,何書俊的行為對於作為軍人的竹野連山來說那是莫大的侮辱,對於作為武士來說是對他的挑戰。被侮辱與被挑戰者在心裏發誓必將把侮辱者的首級取下。
對於日軍的高層來說,這次對武漢的戰略進攻至關重要,這場日軍和國軍計劃的大規模會戰寄托了日本天皇和他內閣盡快結束中國戰場戰事的希望,和以蔣介石為首的國民政府的屈服的盼望。
“團座你說小鬼子真能把咱們中國占了?”何書俊的司機向他問道,這不僅是他的司機疑問也是大多數在前線浴血奮戰的將士的疑問,乃至國民黨的決策高層。何書俊平靜的說:“要是小鬼子把中國給占完了,那我就跟他們姓日,無非是幾個急著回東瀛島的活死鬼,在撂翹子之前的蹦躂而已。你看這吧,我們遲早得送他們魂歸東瀛。”
司機對他的回答將信將疑,畢竟現在的他們還在被何書俊嘴裏的活死鬼追的到處跑。
進攻武漢的部隊有一支由台灣人組成的突擊隊,那就是在武漢會戰中臭名昭著不亞於南京城裏的日軍第十六師團。作為像這野聯隊一樣前鋒部隊,但他們顯得順利的多,從長江上逆江而上到成功登陸沒有遭遇什麼大的抵抗,然而在他們踏上中國大陸的土地後,給了這些和我們流著相同血液,卻被罪惡的武士道精神洗腦的人和同胞相殘的機會。
天隨著夜晚的來臨漸漸的暗了下來,西方的天空被晚霞映的赤紅,就像中國軍人灑在自己土地上的熱血。氣溫的下降給這幾天不斷行進中的何團帶來一絲涼爽,何書俊接到的命令是隨師部一起向武漢撤退,在武漢駐守。作為在武漢會戰時最先與日軍見仗的國軍,而且雜注定的敗退中還狠敲了竹野連山一筆,這無疑然這次退敗變得有點雖敗猶榮的意味。
武漢城外,何書俊站在可以一覽城裏的高地上,拿著望遠鏡不斷的朝城裏張望。烈日的曝曬也擋不住武漢各界人民對戰爭勝利的渴望,早在台兒莊戰役勝利的消息傳到武漢時,武漢人民就自發的組織了十萬多人的火把遊行來慶祝。此時城裏到處是宣傳抗戰的學生,他們在城裏餓繁華街段,有的做演講,有的演話劇。宣傳者衣衫盡濕,觀看者也是大汗淋漓,即使是這樣也擋不住武漢人民對抗戰的熱情。
城裏的熱火朝天讓何書俊感受到了,一個民族在危機關頭迸發的團結。但這種感覺隻是局限於和何書俊和陳凡兩個人,對於其他人包括白啟龍在內,眼前的景象意味著舒服的床和可口的飯菜,還有他們有些人心裏所盼望的苟且之事。
但上麵的命令並不顧及他們所想,極度興奮之後是極度的失望,他們被安排在武漢城外駐紮。上峰考慮到他們這一大批潰兵在進武漢城後帶來的麻煩,索性往城外一扔就此了事。他們現在該對他們讓這麼多潰兵撤向武漢而後悔,因為上麵來慰問他們的官長,在衣衫襤褸和散漫無章的軍容和軍紀中感到的是一群乞丐,而不是他們先前所認為的秣兵曆馬,以至於引起了撤退路上對日軍的襲擊是否屬實的懷疑。命令的條文清楚的說道:“在未得到長官部的命令時,不準擅自進城,否則軍法處置”但命令在何書俊那就是一張紙上的幾行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