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見孫子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雙眸癡呆,毫無神采,不由心一慘,孫子的命是撿回來了,可卻變成了傻子,老天,要她怎麼活啊?
老婦人又哭天搶地哭了起來,惹得其他丫環紛紛跪了下來,口中喊道:“老夫人和夫人休要慌張,少爺或許隻是才剛醒來,神智一時還未清醒過來,等大夫來了,少爺就會沒事了。”
老婦人聽了驀地從可憐相變成母夜叉,倏地起身,惡狠狠地瞪著跪在地上的丫環,吼道:“我要你們好生侍候少爺,你們侍候成什麼樣了?該死的賤婢,要是淳兒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們陪葬。”
“老夫人饒命,少爺不聽婢子的勸非要去豔來樓-----請夫人恕罪,饒了婢子一命吧。”三名丫環跪在地上,朝中年婦人死命地磕著頭,個個都嚇得臉色慘白,看來這老婦人果真是個厲害角色。而這名年輕些的婦人則要仁愛些。
老婦人麵色冷厲,厲聲道:“不管如何,淳兒變成這副模樣你們都有責任,如若淳兒真三長兩短,你們自行了斷吧。”
丫環們嚇得麵無人色,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這時,黃傑終於從震驚中回複過來,他看著一臉厲色的老婦人,再看了看一旁抹眼淚的婦人,又看了看跪在地上一臉死灰的丫環,不由於心不忍,於是開口道:“老----奶奶,我沒事,隻是頭有些痛而已。”他從老婦人剛才的話裏已聽明白了,他已附身在黃冠淳身上,眼前這名老婦人和中年婦人就是黃冠淳的奶奶和母親,他叫著實在別扭。隻是,他這才發現自己的頭真的挺痛的,不由伸手一摸,摸到一塊厚厚的布條,原來這黃冠淳的傻B去煙花之地與人掙搶妓女,被打破了頭,然後靈魂被小鬼們拘走了,可能是他在地府實在太過囂張,所以惹得判官不高興,把他與那個傻B對換了。
想到這裏,黃傑又咧開嘴笑了,但他沒有忘掉判官說黃冠淳是大富大貴的命,他附身在這人身上,未來的日子應該不會太難受才是。
老婦人正發著雷霆大怒,忽聽到寶貝愛孫說話了,不由驚喜交集,一把撲在黃傑身上,叫道:“淳兒,你沒事?”
中年婦人也一臉驚喜,可能有婆婆在麵前,不好表達出心頭喜悅,隻是撫mo著兒子的臉,愛不釋手的。
父母很早就去逝的黃傑見兩個女人如此真情畢露,不免有些怪異,但他口中卻回答:“奶奶,我沒事,孫兒請您不要罰她們。”
見孫子沒事,老婦人的怒氣也消失了,滿心的歡喜,她握著黃傑的手,慈愛地道:“隻要你沒事就好,奶奶不罰她們。”
這時中年婦人見兒子真的沒啥大礙,不由責怪道:“淳兒,你也太不懂事了,你身為官家子弟,怎能做出那種有shi身份之事,這事兒如若被你爹知道,你少不了抬一頓板了。”
黃傑再度直了眼,心想,我真他媽倒黴,怎麼要代替這傻B挨罵?驀地,他靈光一閃,脫口而出:“娘,您說什麼啊,我都聽不懂。”他見婦人目光一呆,忽地“大驚失色”:“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我怎麼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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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傑以頭被打破以至於失去記憶為由,勉強把奶奶與母親糊弄過去,兩個女人見他隻是失去記憶,比被打成傻子好太多了,也挺高興的。但還是請來大夫替他問脈診斷,五旬上下的大夫穿著一襲普通青衫,白麵微須,雙眸清亮,看黃傑的眸子不帶絲毫感情.黃傑大學畢業就在政府裏混,沒有察顏觀色的本領怎能混到稅務局當個專管稅收的肥差。他見這位大夫看自己的目光雖然表麵恭敬,但他依然感覺他對自己充滿了不屑,不由心頭苦笑,看來這黃冠淳在地方的名聲實在不太好。
大夫診過脈,又問了些問題,最後直說沒什麼大礙,隻需按時吃藥,修養數日就沒事了。老夫人與夫人連連點頭,一邊謝過大夫,一邊把大夫送了出去。
老夫人生怕寶貝愛孫受打饒,忙把人轟了出去,讓他好生休憩。黃傑正求之不得呢,等門一關,他趕緊爬了起來,頭還有些痛,但還能忍受,坐在床沿,睜著一雙無辜的眸子,雙手合什,“黃冠淳,不是我要占據你的身體,我也是逼不得已的,要怪,就去怪判官算了。誰叫你那麼囂張,人家判官雖然官不大,但總是個官,你這樣對人家大呼小叫,如果換著是我,也會給你小鞋穿的。”
黃傑在心裏自我安慰了翻,就心安理得地享受起了以黃冠淳的名義在這古代混吃騙喝的生活。
地府裏的判官連連打了個噴涕,心想:“可能是黃傑那小子在偷偷地罵我吧,你這小子也是隻白眼狼,難道你沒有聽到黃冠淳那混蛋說他會是大富大貴的命嗎?讓你附在他身上,榮華富貴就享之不盡了,你應該感謝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