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被理性所束縛的人類(1 / 2)

仿佛雨滴掉落在地板上發出有節奏清脆聲音回蕩在這架超豪華客機裏。峰理子右手無力地自然垂落在身側,一臉痛苦地彎下腰左手捂著流血不止的右手臂。身上武偵防彈製服像是被某種鋒利刀片劃破似得變得千瘡百孔,從被身上劃破的衣服內,還能看到峰理子純白的內衣,以及沾在內衣上醒目的血跡。一顆顆血珠從指間的縫隙內擠出混合著從被撕裂的虎口處流出的血液,在峰理子白皙的肌膚上彙聚成流,然後滑過纖細的手指從指尖上滴下,一滴一滴滴落在銀色地板上,形成一小灘觸目驚心地血泊。

原本站在峰理子麵前不過一米距離的亞裏亞,此刻跌坐在到相隔數米之遙跌地板上,,一臉茫然地看著突然發生在眼前的這一幕,赤紫色的瞳孔中滿是疑惑不解,就連本人都沒有意識到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臉頰上就已經留下了一道細微的劃傷,鮮紅的血液正從劃破的傷口一點點往外冒出,可愛的臉龐上沾滿了不知道是自己還是峰理子的血液。

“嗚嗚……嗚……!!!”

峰理子的身體因為劇痛而顫抖著,她死死咬緊上下顎硬生生地把剛到嘴邊的淤血吞咽下去,不斷顫抖的左手抓住深深紮入腹部的貌似是槍械上的某個零件裸露在外的部分,然後在事先沒有經過任何處理的情況下直接用力粗暴地拔了出來,峰理子臉部的表情因為刺骨的劇痛而變得猙獰,指關節在用力之下變得慘白,大量血液瞬間從傷口澎湧而出,從傷口內被拔出的沾滿鮮血的零件尾端甚至都粘著幾絲粉紅色不明物質。原本空氣中還飄蕩著一股淡淡的酒精氣味,頃刻間被濃重的血腥味取代。

峰理子隨手將沾滿自己血液的零件扔在地板上,自然落下的零件在金屬製地板上反複彈跳幾下,清脆的碰撞聲回蕩在這因為各種原因突然安靜下來的豪華客機內,剩下的唯有不變的心跳聲和呼吸聲。在地板上彈跳的零件留下幾點清晰的血印後這才終於停了下來,血液從像是槍械上某個零件上自然流下,彙聚成數倍於零件大小的血泊。

峰理子失血過多的身體搖搖晃晃了幾下,就連支撐起身體這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都要耗盡全身力氣才能勉強做到的身體無力地向後傾倒,正好撞擊在身後的酒櫃上。峰理子張口咳出大口血塊,接著仿佛虛脫般靠在酒櫃邊上倚靠著酒櫃慢慢蹲坐下來。隨著峰理子的動作的進行,在褐色的櫃台上留下一道異常的鮮紅印記。

峰理子不停地顫抖著的左手從懷中拿出武偵急救用繃帶,費力的解開千瘡百孔的武偵製服,露出了身上沾滿血液的已經失去了原本顏色的性感內衣,還有腹部那隻需要看一眼就會不自覺移開視線的猙獰傷口。接著一圈圈地纏在傷口上。做完這些後,峰理子深吸這才緩緩抬起頭,毫無半分血色的臉龐對著一直在默默等待著她包紮完畢的貝爾菲戈爾勉強露出一個笑容,緊繃到極致的臉部神經讓這個笑容看起來十分扭曲。

“咳咳,沒……想到,老師您……的……右……手竟……然……咳咳……”

“隻不過是骨頭斷裂然後錯位罷了,又不是手臂神經全部都被切斷了,這種程度的傷勢,隻要想做當然還是可以做到任何事。”

貝爾菲戈爾纏滿繃帶的右手緊握著原本是屬於遠山金次的貝瑞塔,堅定不移地直指著峰理子,槍口隱隱還飄蕩著還未散去的硝煙,在繃帶上隱隱出現了不詳的紅色汙漬,。漫不經心地語氣仿佛是在說著隻要是任何人有心都能做到的簡單小事,但是出現在額頭上的密密麻麻的細汗卻出賣了他此刻也是和峰理子出於同一狀態下。

就在峰理子朝著遠山金次開槍前的刹那間,貝爾菲戈爾就已經猜到了峰理子意圖,所以在貝爾菲戈爾為了躲開峰理子射出的子彈而撲倒遠山金次時,趁機從遠山金次手裏強行奪走他的配槍,對準峰理子手中的華爾瑟P99,哪怕身邊就是亞裏亞也沒有半分猶豫直接開槍,搶一步從槍口噴射而出的炙熱子彈外殼上隱隱帶著不詳的淡淡血芒,然後不詳的子彈貫穿了華爾瑟P99,引爆了彈匣內剩餘的數發子彈,接著整個手槍就化作一枚極度不穩定炸彈。

至於為什麼要瞄準難度係數更高的手槍而不是相對較為容易瞄準的峰理子本人?並不什麼貝爾菲戈爾因為對方是女性而手下留情,在貝爾菲戈爾的字典中是不存在手下留情這種奢侈的東西。原因是因為貝爾菲戈爾考慮到亞裏亞還要逮捕峰理子也就是武偵殺手來作為她的母親的證人,以證明香苗小姐的清白,貝爾菲戈爾對香苗小姐的感覺還不錯,況且他也答應亞裏亞要幫助香苗小姐洗脫罪名。就是因為這層關係,所以貝爾菲戈爾對準的是峰理子手中的華爾瑟P99而不是峰理子本人,峰理子才能夠活下來。

“真不愧是武偵高校任職教師,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是出乎預料的強大!”

峰理子注意到了貝爾菲戈爾的異樣,頭往後仰靠著酒櫃上麵帶微笑仰視著貝爾菲戈爾,不知道是在感慨他的殘酷還是諷刺自己的懦弱。受創的身體隻是稍微提升一下音調,加重一下語氣就會刺激著已經受創的呼吸器官,峰理子臉上浮現出痛苦的表情,接著張口再次咳出大塊淤血,鮮紅的血液灑滿了峰理子身前的褐色地板,現在已經分不清著地板原本的顏色到底是褐色還是血紅色了。不過,哪怕是這樣峰理子臉上的笑容也從未消失過,自始至終都掛在那張因為痛苦而神經緊繃至極限的扭曲臉龐上,帶這張隻剩下偽裝這一用途的“微笑麵具”,峰理子說出了自己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