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宛如死亡般的沉睡中醒來,緩緩睜開雙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醫院蒼白色天花板。空氣中彌漫著的刺激性氣味讓他皺了皺眉頭,雖然早就已經不是第一次聞到這股味道,但是貝爾菲戈爾還是無法接受。他不喜歡這股味道,不過卻並不討厭,他準確來說他厭惡自己受傷住院這一事實。這是無論是以人類的身份,還作為血族的一員都為數不多的共同點。
貝爾菲戈爾躺在亞裏亞利用自己特權為他準備的醫院VIP專用單人房病床上。這裏的情況還保持著和上次住院時相差無幾的布置。身上的西裝被重新換上了單調的醫院病服,而在一旁的櫃子上整齊地折疊著重新變得一幹二淨的白色西裝。西裝上還放著一把M500轉輪式手槍以及一把**,還有兩把柯爾特M1911銀黑大型手槍,連同槍套一同擺放在櫃子上。放著幾束寫滿了“早日出院”等祝福字條的鮮花則放在手槍旁,上麵寫滿貝爾菲戈爾認識或不認識人的名字。
窗外微風順著半開的窗戶,吹動著仿佛要和牆壁融為一體的白色窗簾。貝爾菲戈爾刹那間仿佛產生了自己還停留在【武偵殺手】製造的公共汽車挾持案的那一天的錯覺。貝爾菲戈爾搖了搖頭,低頭看著自己從手掌開始一直蔓延至肩膀的繃帶,身上與之前截然不同的疼痛和掛在牆壁上的日曆告訴他,現在距離【武偵殺手】事件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甚至就連忙碌了一個星期的亞德運動會就在昨天舉辦了閉幕式完美落幕了。
貝爾菲戈爾輕吐了口氣,放下手,背靠在除了白色就一無所有的牆麵上,偏著頭透過半開的窗戶向窗外望去。窗外是一片蔚藍的天空還有倒映著天空顏色的東京灣,微風夾雜著清晨的陽光溫暖的氣息吹進這間大半隱藏在陰影中的房間。貝爾菲戈爾就這樣一動不動地望著窗外冉冉升起的太陽。房間裏除了微風卷起窗簾帶起的細微聲響以外,就再也沒有其它任何多餘的聲音。
隨著太陽上升到令人感到燥熱的高度,安靜的環境逐漸被打破,因為各種原因而早起的人們給這座冰冷的建築帶來些許的活力。貝爾菲戈爾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算了算時間那些人差不多也快要到了,就在這一想著的時候,複數以上的腳步聲以這裏為目標快速接近。
腳步聲在門口稍微停留了一下,然後門被體型嬌小的粉金色雙馬尾少女推開了,貝爾菲戈爾還沒有說什麼就招呼站在門外的其他幾位武偵進來,帶頭的年輕武偵苦笑了一下,似乎對少女的行為習以為常,他望著貝爾菲戈爾得到他的之後這才走了進來。
少女帶著笑容好像把這裏當做自己家,輕車熟路地坐在了招待探望人員的沙發上,毫不客氣地拿起了事先就準備好的果汁喝了起來,一邊喝著一邊還不忘跟病床上的這間房間的所屬人貝爾菲戈爾打招呼。
“早上好啊!貝爾菲戈爾。”
不用說,在貝爾菲戈爾所認識的人之中像她這樣特立獨行,而且外貌宛如國中生的就隻有神崎·H·亞裏亞,強襲科S級武偵,他的學生。
“喂,亞裏亞什麼時候你能稍微在意一下別人的看法,這裏名義上是屬於我這位差點斷了一隻手臂的病人的啊。”
“早上好,斯圖亞特老師。”×2
“原來是金次和白雪啊,【魔劍】搞定了嗎?”
相比亞裏亞親切的問候,隨後進來的一男一女好像情侶般的兩人就生硬的多了,但是聲音中卻充滿了恭敬、感激、愧疚,尤其是看到寬鬆的病房下胸口部分若隱若現的繃帶時,這種愧疚就更加強烈。
男性名為遠山金次,偵探科E級武偵,原強襲科S級武偵。
女性名為星伽白雪,超能力搜查研究科(SSR)的巫女,少有的超能力者。
“已經移交給武偵局了,因為要寫報告,所以延遲了幾天才來看您,真是抱歉啊。”
這樣說著,遠山金次帶著自責的表情鞠躬道歉,站在身後的星伽白雪也隨著遠山金次一同彎腰鞠躬。
“沒什麼,我又不是那種沒人在意就會死的人。沒關係。”
貝爾菲戈爾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視線越過遠山金次看向他身後的星伽白雪。與第一次見麵時對方那種仿佛被什麼東西束縛住般變扭的感覺,現在的白雪身上不再有那種負擔感,身上逐漸散發出來一股難言的自信,恐怕就連本人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這種改變吧。遠山金次應該很樂意看到這樣的改變。
盡管身在醫院裏,不過貝爾菲戈爾可不是完全兩耳不聞窗外事,亞德運動會的事他或多或少還是知道一點。據悉,星伽白雪好像在亞德運動會最後的時候因為不明原因一反常態的遞交了參加閉幕式啦啦隊的請求,最後的閉幕式大受好評也有她的一份功勞。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她參加原因,但貝爾菲戈爾卻是少數知曉內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