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一笑擺了擺手說道:
“端己兄莫客氣,你先吃些東西墊墊肚子,一會陪先生喝點酒。”
“好,好!”
韋莊點了點頭,拿起了筷子。
雖然兩天沒有吃飯了,但韋莊依然吃得很文雅,細嚼慢咽,並不著急。
果然是文化人,底蘊確實深厚。
待韋莊吃得差不多了,陸飛給他倒了一杯酒。
兩人把酒話詩詞,甚是痛快。
陸飛並不會喝酒,但今日卻喝得相當高興,與韋莊聊得興起時,連連舉杯共飲。
不知不覺二人竟喝完了八壺美酒。
陸飛有些醉了,韋莊也不勝酒力,二人這才搖搖晃晃離開酒肆。
臨別時,陸飛將身上所有的銀兩都送予了韋莊。
盡管韋莊不肯收,陸飛還是將銀袋子塞入了他的懷中。
然後衝韋莊拱手深深地鞠了一躬,說道:
“今日能與先生把酒吟詩,在下真是三生有幸,望先生多多保重,多多寫出流芳千古的好詩!”
韋莊也衝她連連拱手回道:
“多謝陸公子的一片好意,承蒙陸公子傾囊救助,小生感激不盡!待日後小生稍有安頓,定當拜謝公子!”
“小生就此別過陸公子,也望公子多多保重!”
兩人拱手話別。
送走了韋莊,陸飛這才步履踉蹌地往回走去。
走到一半,酒意上來了,一時有些天昏地轉,竟不小心撞到了迎麵走來的一位路人。
那路人是一位十八九歲的姑娘,長相甜美,身姿曼妙,穿著一件粉色的石榴裙,披著白色的長鬥篷。
身旁還有兩名丫鬟。
陸飛趕緊衝那姑娘一拱手,結結巴巴地說道:
“不...不好意思,姑娘,在下...在下得...得罪了!”
姑娘還未說話,那兩名丫鬟柳眉一豎,怒道:
“你這紈絝,喝了點酒就敢胡亂撞人麼?也不問問我家小姐是誰!”
陸飛趕緊擺擺手說道:
“在...在下不是什麼紈絝,隻是跟一位詩仙多喝了幾杯,有...有些上頭,走...走路不穩,還...還望諸位海...海...”
話還沒說完,腳下一歪,整個人竟又撞進了那姑娘的懷裏。
“讓開!”
那兩名丫鬟頓時大怒,一把推開了陸飛。
陸飛被推的連退了好幾步,身子一下沒站穩,摔在了地上。
那兩個丫鬟用手一指陸飛罵道:
“好你個潑皮,也不打聽一下我家小姐的姓氏,就敢光天化日之下調戲我家小姐,看我們不打斷你的狗腿!”
說著擼起袖子就準備上來教訓陸飛。
卻被那姑娘攔住了。
她往前走了幾步,來到陸飛身前問道:
“你剛才說與詩仙喝了幾杯,本小姐倒想問問你,是與哪位詩仙?”
陸飛雙手撐地,仰起臉一笑說道:
“當然是韋莊韋端己了!綠波春浪滿前陂,極目連雲罷亞肥。哈哈!詩好不好?”
那姑娘莞爾一笑,接道:
“更被鷺鶿千點雪,破煙來入畫屏飛。”
陸飛笑了。
“姑娘也是喜歡端己兄的詩?”
那姑娘點點頭。
“韋先生乃花間派一代詞聖,本小姐也極是喜歡!”
陸飛哈哈一笑說道:
“那姑娘來晚了,韋先生剛剛走,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