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是為了毀掉她阿娘的名聲!

沈棲棠清楚的記得,上一世她阿娘的嗓子毀了之後,就是沈家的人汙蔑她阿娘偷人。

當時她阿娘被人撞破了房門,沈家的所有人都衝了進去。

就看到她阿娘跟馬奴躺在一張床上。

即便她阿娘是昏迷不醒,全身的衣裳都整整齊齊的,沈家的人也一口咬定是她阿娘不檢點。

沈伯遠借題發揮,將她阿娘休了,甚至也不要再認她這個女兒。

若不是為了她的身份,為了名譽,她阿娘不會帶著她跪在侯府大門外,求這些人給他們一個解釋的機會。

沈棲棠知道,沈伯遠不想要她阿娘做主母。

上一世設計了馬奴,將她阿娘趕出侯府。

這一世……

他們是沒有找馬奴,但想必她阿娘真的摔入沈老夫人那個侄子的懷中,定然會鬧得滿城皆知。

女子的清譽重於泰山。

已婚夫人哪怕隻是被外男碰了下手,傳出去都是失了清白,要被休棄的。

她阿娘是青樓出身,這次若是讓他們成功了,定會被說的十分難聽。

別說被休棄,她阿娘怕是一輩子都不能在京城抬起頭。

而沈伯遠大約也會像上一世那般,蠱惑她阿娘,逼她阿娘簽下契書,將她們母女再次送到睿王手中!

她是斷然不會讓這樣的事再發生的!

沈棲棠冷冷的開口,“四月,你過來。”

他們想毀一個女眷的名聲?

那就是崔氏吧。

畢竟上一世她在毀她阿娘名聲上,出了大力。

四月早就想對這些人動手了,聽完沈棲棠的吩咐,她勾起唇角,“姑娘放心,此事我這就辦好了!”

“姑娘,他們出來了。”

沈棲棠抬起頭,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般,過去挽著柳望舒的胳膊,“阿娘,這次供了長明燈,老夫人的身子就能好了,是嗎?”

崔氏在一旁笑道:“是啊,方才我還替老夫人求了一支簽呢,那是心想事成,平安康健!”

沈棲棠淺淺勾唇,道:“如此就好!”

他們一行人從前院走出了大雄寶殿。

剛站在寶山鼎前,那崔氏跟衛氏就分別站在了柳望舒兩側,將沈棲棠擠到了一旁。

“夫人,妾身喜歡夫人身上的絡子,敢問夫人這是什麼絡子啊?”衛氏拿著柳望舒腰上的絡子,故意問著。

柳望舒看了沈棲棠一眼,母女倆很有默契的點點頭。

隨即就聽到柳望舒道:“比翼雙飛絡。”

衛氏最喜歡這樣的絡子,手指在上麵不住的摩挲著,隨即虛偽的誇讚起來:

“果然,夫人身邊的東西都是好的!妾身出身粗鄙,就不懂這樣的東西。”

崔氏也在一旁歎息,“是啊,妾身自小就是那粗使的丫鬟,從來不懂這些。若是妾身也有個這麼好看的絡子,就好了!”

柳望舒見他們一直在說絡子,就將腰上那一對兒絡子取下來,分別給兩個女人。

“你們若是喜歡,送你們。”

衛氏其實不喜歡這種不值錢的絡子,可她為了裝出一副全家和睦的假象,就皮笑肉不笑的感激起來:

“哎呀,那妾身真是有福了,竟然能得到夫人這般照顧……妾身……謝過夫人!”

崔氏確實是看上了柳望舒的絡子,她女兒過些日子要見媒婆,若是戴一個這樣的絡子,也能裝一裝賢惠。

她可不想女兒找個不好的人家,讓老夫人一直念叨。

沈棲棠看著兩個女人各懷心事的收了她阿娘的絡子,眸底一片沉色。

他們走了幾步,就看著石階下,有個頭戴紫金冠,身穿紫袍的男子。

這男子看著二十多歲的模樣,手中一把折扇來回的晃動著,眉眼上的風流藏不住。

沈棲棠淡淡的瞥了一眼,她猜這位大約就是四月說的那個,沈老夫人的侄子。

沈老夫人娘家姓張,她娘家的哥哥如今官拜中書省,這個侄子也已經進了翰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