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明日你還要上早朝吧?快些睡吧……妾身也累了的。”
她說完累了,就閉上眼睛,怎樣都不願跟顧霽寒再說什麼了。
柳望舒此時無比的清醒,她想起了以前那些院子裏的鴇母說過的話。
男人若是不想說真話,就不要究根問底。
否則,他們的謊話越來越多,反倒是讓他們女人難受。
這女人啊,要記得多愛自己一些。
將男人說的話都當成一陣風,不要放進心裏。
然後抱著金銀珠寶跟自己的子女,才是長久的!
柳望舒不想讓自己難受,就不願再問下去。
她怕自己問的太多了,這人說的謊話也多,她就真的難受了。
她的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不能像十幾歲的小姑娘一般,斤斤計較了,不是嗎?
這樣想著,柳望舒就往顧霽寒懷裏又靠了靠。
她這看似討好的動作,反而讓顧霽寒一夜難受。
顧霽寒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讓柳望舒不高興了。
他一直到天快亮了才起身。
不過柳望舒卻沒有讓他立刻就走,柳望舒扯了扯他的衣裳,道:
“郎君今夜跟我在一塊兒,想必身上也沾了我的香料,這樣出去是不好的。你將外衫留下,我明日給你洗了,過幾日再穿。”
顧霽寒著急回去上朝,便沒有多想,脫下了外衣,好好的抱了抱柳望舒,這才著急的離開。
……
早膳時,沈棲棠帶著九月過來。
柳望舒正坐在床上,對著那一件衣裳發呆。
許是天下的女子都一樣的敏銳,看到一件男子的衣裳,能先嗅到上麵的香料味兒。
然後再精準的看到那口脂的印子。
沈棲棠嗅到了香味兒,也看到了口脂印。
她是認得那衣裳的,就是顧霽寒的。
九月當然也認出來了,隻是九月不知道那口脂印是誰留下來的,她看了一眼,隻覺得就是柳望舒留的。
於是笑著說:“夫人竟然在主子身上留了口脂印……幸好主子沒有穿這件出去,不然是要讓人笑話的。”
這話出來,柳望舒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但她沒有跟九月發火。
隻是沈棲棠敏感的看出,自家阿娘是在意那個口脂印的。
而且那口脂印明擺著不是她阿娘的。
她阿娘不會用那樣輕浮的顏色。
於是就看到沈棲棠對著九月搖了搖頭,才道:“阿娘,這衣裳髒了就不必再洗了,燒了扔了都好。”
髒了的男人,咱們也可以不要。
不能委屈了自己!
柳望舒聽到女兒的話,直接將那衣裳放在了旁邊,才回過神,淡淡一笑,“棠棠,你今日不是要去學堂?”
“嗯,今日要跟師父們學騎射。”沈棲棠說著,握住了柳望舒的手。
她阿娘那雙纖纖玉手,此時跟冬日的冰疙瘩一樣涼。
這倒是讓沈棲棠吃驚。
她沒想到阿娘是這樣在意這衣服上的口脂印……
所以,她阿娘也是在意皇上的?
若是這樣,她就要替阿娘問個清楚!
沈棲棠帶著任務去了書院,這還沒有開始上騎射課,書院反而是熱鬧起來了。
因為,有人被打的鼻青臉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