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走過來一看,試了試在園子裏夠不著那瓜,就說“咱們出去摘吧!”說著拿起鐮刀就往園子的後門走,我緊跟在姥姥身後。
來到園子外麵,一看!哈哈!何止兩個,還有幾個小的掛在杖子上呢!看它們洋洋得意的樣子,以為藏在杖子縫裏就發現不了你了,照樣被我發現了。
姥姥一手摟一個南瓜送回院子裏,我留在外麵繼續找。
杖子這邊都找過了,沒有南瓜了。我忽然想起姥姥剛才說的苦菇娘竄根的事兒,於是就往石頭牆那邊走,到那邊一看,我連忙喊“姥姥,姥姥快來啊!”
我這一聲驚呼不要緊,姥姥姥爺都急忙跑過來了,他們以為我發生了什麼危險。
看著姥姥姥爺驚慌失措的樣子,我忙用手指給他們看,“快看!那一大片紅紅的苦菇娘!”
姥姥用手拍著胸口說,“你可嚇死我了,我以為你怎麼了呢?”
姥爺說這一大片苦菇娘你倆得摘多長時間啊!幹脆我拿鐮刀割吧,說著轉身回院子裏拿鐮刀又拎幾個筐出來。
姥爺一邊割一邊說“這苦菇娘太多了,吃不了這麼多,還用全割嗎?”
我忙說,“用,全都割了吧!多一點沒關係,明天周末不上課,鐵蛋哥和小琴姐肯定能來找我玩。到時候給他們一些,不就行了嗎?”
姥爺說“好,那就全割了!”姥爺像割稻子似的,不一會這麼一大片苦菇娘全割完了,姥爺還把它們捆成幾捆,說這樣方便明天鐵蛋哥和小琴姐他們拿。
姥爺抱著一大堆割下來的苦菇娘,姥姥把剛才在杖子縫裏發現的那些南瓜裝進筐裏,拎著。還剩下的兩個瓜我抱著,我們一起往園子裏走。
我們都回到院子裏了,姥爺問姥姥,“雞和鴨子它們下河都回來了嗎?”
姥姥說,“現在天冷了,它們也不往河裏跑了,都在前院了,你把園子後門鎖好吧!”
姥爺把園子門鎖好後說,“那咱們就開始下菜窖吧!趕緊弄完好吃飯,我都餓了!”
姥爺一說吃飯,我也餓了,“現在幾點了也不知道,光幹活了都忘記吃中午飯了!”
姥姥笑笑說,“下完菜窖我就去做飯!”
我們來到菜窖邊,隻見菜窖邊上擺滿了白菜蘿卜。在此之前姥姥姥爺已經把土豆地瓜放進菜窖裏了,現在隻需把白菜蘿卜放進去就行了。
姥爺順著窖口的梯子先下去,然後撤走梯子。
姥姥把裝滿白菜的筐係上一根繩子,拽著繩子的一頭,把筐順下去,等到筐落到菜窖的地麵上,姥姥用腳踩著筐的繩子穩定不動。
用手再把係好繩的第二筐放進菜窖裏。這回再把第一筐的繩子拽起空筐再裝白菜,腳再踩著第二筐的繩子固定不動。
手腳並用,如此循環,反反複複,姥姥姥爺配合默契,無縫對接,即節省時間又安全。不一會兒白菜就全都放進菜窖裏了。
接著放蘿卜,也用剛才的方法,很快蘿卜也都放進菜窖裏了。
我以為很複雜很難的事兒,結果姥姥姥爺不一會兒功夫全都搞定。我真是太佩服姥姥姥爺了,太厲害了!
我跟姥姥說,“我想下菜窖看看裏麵什麼樣?”
姥姥說“行,這回可以下去了!”
姥姥讓我坐在剛才放蘿卜白菜的筐裏,把我像剛才往下麵順白菜一樣順著放到菜窖裏。
姥爺還以為是菜呢,伸手一拿,一看是我,樂了,“你怎麼也下來了?”
我從筐裏出來說,“我來看看姥爺的菜窖是啥樣的?”我四下打量,這菜窖還真不小,有一個屋地那麼大。
姥爺給我介紹說,緊裏麵放的是土豆地瓜,土豆地瓜上麵用木樁支起來的幾根木杆上還可以放白菜,這樣就把地麵和空間都利用起來。
菜窖的這邊靠裏的位置放的還是白菜,上麵也有用木樁支起來木頭杆。
姥爺說“這樣分層放白菜利於通風,白菜還不容易捂,同時還能多放白菜。”
姥爺還用隔板在地窖中間還隔出一條小道,說這樣方便來回取菜。
姥爺指著靠近窖口的木樁上的位置說,“一會兒把蘋果,梨什麼的就放在這兒。”
我說“蘿卜呢?剛才不是還放下來挺多蘿卜嗎?”
姥爺笑笑說“你找啊?就在菜窖裏。如果你找不到,今年冬天就不讓你吃蘿卜了哈?”
這時候姥姥又放下來筐了,我一看是蘋果,幾筐蘋果放完了,姥姥又放下來兩筐梨。姥爺把這些都放在那些橫杆上。
這邊的橫杆上還留著一些位置,姥爺說那留著過幾天再放點別的菜啊什麼的。
我還在找蘿卜,我不信我找不到,菜窖裏就這麼大的地方,蘿卜還能長翅膀飛了?
我站著沒發現菜窖有什麼異樣,於是我嚐試著蹲下來,像蹲在蘋果樹下看蘋果那樣從地麵往上仔細觀察。
過了不大一會,我笑了,站起來說“姥爺,我知道蘿卜在哪了?但是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說“蘿卜肯定藏在蘋果架子底下的土裏了,因為那兒比別的地方多出一些土。你為什麼要把蘿卜埋在土裏呢?這個我不知道。”
姥爺笑著說“好!不錯!猜得對!這回冬天你可以吃蘿卜啦!至於為什麼要放土裏?這個你可以慢慢去想,我明天再告訴你。”
說著姥爺蹬上梯子就準備爬上菜窖出去,我連忙拽住姥爺的一隻腳說,“姥爺不帶這樣的,你把我自己扔在菜窖裏我怎麼出去啊!”
姥爺笑著說“你可以蹬梯子啊!”
“姥爺您明知道我的這條腿還沒好,現在還抬不起來,還氣我。”我真生氣了,靠著梯子不理姥爺了。
不大一會,一個筐順下來了,我以為姥姥來了,高興地坐進去,喊著“姥姥,姥爺不管我,他自己走啦!”
筐停著不動地方!
我接著喊,“姥姥,我坐好啦,快拽我上去吧!”怎麼回事兒,沒人回答我。我再喊,還是沒聲!我有點害怕了,是不是姥姥出了什麼事兒了?
我顧不上多想,手扶著梯子一點點的往上挪,骨折的這條腿還是抬不起來,我就拽著褲子往上提。第一個梯蹬上來了,心裏挺高興的,我在心裏想隻要我努力,沒有什麼可以難倒我,爬出窖口,我可以做到。
我接著往上爬。爬第二個蹬時就有點會用那個勁兒了,比上第一個梯蹬也容易些了。
等爬到最後一個蹬時,我的頭和肩膀已經露出菜窖了,但是要把腿抬到菜窖上麵,這個高度對我來講,這條腿還是不行。我想,我都爬到這兒了,怎麼也得出去啊!我使出渾身的勁兒,兩手把著窖門口的木頭杆就勢往上一竄,上半身整個都趴在窖門外,順勢把腿往外一帶,整個人從菜窖裏滾了出來。
我躺在地上老半天沒動,我沒力氣動。也可能是剛才滾暈了,也可能是我剛才把我所有的力氣都用完了,我一點勁兒都沒有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我閉上眼睛靜靜地躺在那兒恢複體力。
隻聽菜窖那邊傳來姥爺的聲音,一邊喊著一邊跑過來,“對不起啊!對不起!姥爺不是故意的,姥爺隻是想鍛煉鍛煉你,沒想到是這個結果啊,我也不活了啊!”
說著抱著我就往屋裏跑,一邊跑一邊喊,一邊喊一邊哭,眼淚滴落在我的臉上,也滴落在我的心裏,我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