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離大院不遠,溫恬就沒讓馮銘送了,直接溜達著回去,順便消消食。
一邊走一邊盤算怎麼腆著臉回季家村。
她就不是個能腆著臉的人,可一個億的誘惑太大。
想了想,覺得需要帶些禮物回去哄季明澤和家裏四個孩子。
於是進了商場,給季明澤挑了件襯衫和一條領帶,四個孩子每人一套學習用品。
臨走時看到有櫃台賣進口護膚品,清一色的國際大牌,八十年代就已經賣到大幾百快一千的價格了。
好在這時候的營業員並不熱情,溫恬自己咋舌的看了一會兒,什麼也沒問就走了。
回到溫家,他們都還沒下班,家裏隻有保姆忙來忙去的。
聽到開門的動靜,保姆丟下抹布迎出來,看到是溫恬時表情有些古怪。
“怎麼了?”溫恬邊脫鞋邊問。
“你沒跟季先生一起回去嗎?”
溫恬這才知道,自己走後季明澤就來了,說要接她回去,等了一會兒,實在無聊就出去找她了。
想想自己今天的行程,季明澤能找到她才怪。
找沒找到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季明澤來接過她,那她就能名正言順的回季家村了。
收拾完東西才想起來回村的車應該走了,估摸著馮銘應該快回來了,跟早上一樣到大院門口等他。
相似的場景再次出現。
見她攔車,徐然眉頭皺的都能夾死一隻蒼蠅,“溫恬,你煩不煩?”
溫恬把行李丟到後排,繞到副駕駛車拉開門,“覺得煩你先下車回去。”
“……”徐然眼睫輕垂落在她拉車門的手,白的像玉瓷,相接處還有一排淺淺的梨渦,愣了愣,隨便說了句,“還沒到家。”
“走幾步會死嗎?”
“……”徐然再次愣住,這女人從來沒這麼跟他說過話。
溫恬沒什麼耐性,抓住他小臂直接將人從車上拽下來,“我著急回村,委屈徐大少爺走幾步。”
“我是你司機嗎?”馮銘不爽。
“你當然不是司機了”溫恬討好的笑著,“你是玉樹臨風的馮大少爺,我最好的兄弟。”
覺得‘最好兄弟’這個詞不錯,馮銘沒再說什麼,正要掉頭,後排門被拉開了,徐然坐了上來。
“你幹嗎?”馮銘道。
徐然表情不自然的看向窗外,“我不想走路”
“毛病還挺多”溫恬鄙夷的掃了他一眼。
徐然:……
毛病。
對,就是這個詞。
徐然也覺得自己肯定是有什麼毛病,不然怎麼會鬼使神差的上了車。
人就是一個奇怪的東西,她天天追著他屁股後麵跑、殷切的說著喜歡奉承的話時,他覺得她煩。
現在人家不追著他、見麵就拿話噎他,他反而覺得不適應。
肯定是出什麼毛病了。
徐然坐在駕駛室後麵的位置,這個角度一抬眼就能看到溫恬的側臉。
從前隻覺得她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花蝴蝶,現在看來,她是真的漂亮。
她像是突然之間就變了。
回過神後,徐然不禁低頭自嘲,從前這種情況,都是溫恬偷偷看他,沒想到現在反過來了。
“在上次送你的地方停嗎?”快到的時候馮銘問。
溫恬搖頭,“去磚廠,我告訴你怎麼走。”
她沒家裏鑰匙,孩子們估計不會給她開門,還不如直接到磚廠找季明澤。
“你不怕……”有人造黃謠嗎?
話說一半意識到徐然還在,馮銘停了下來。
溫恬接過來道:“磚廠這個點應該下班了,沒人有造我黃謠。”
“……”聞言徐然一臉震驚的將目光從窗外轉到溫恬臉上。
馮銘笑了一會兒,突然冒了一句,“我現在相信你真的不喜歡徐然了。”
“?”
“?”
馮銘頂著兩道目光,收斂住笑解釋道:“這種話都當著徐然麵說,這麼不顧形象,肯定是不喜歡他了。”
說著到了地方,溫恬下車關車門的時候道:“本來就肯定的事情,沒必要再確認一遍。”
馮銘目送溫恬一步一歪的往磚廠走,“感覺溫恬變了很多,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