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太陽還沒有完全出來,天空中還掛著一絲魚肚白。
露氣打在紀宴的臉上,有些削瘦的身子屹立在練武場裏,不過臉上似乎長了一些肉,看起來比之前健康許多。
他的額頭覆滿了大片的薄汗,汗珠順著鼻尖掉落,雙腿已經開始發抖。
今天是紀宴被江五訓練的第一天,已經過了半個時辰,這半個時辰裏他隻做了一件事——紮馬步。
“還能堅持嗎?”江五拿著戒尺圍著紀宴轉。
這戒尺還是半夏給他的,說是殿下讓他好好監督,必須要有所成果,若是紀宴挺不下去,這戒尺就是他的懲罰,除此之外,不得對紀宴動私刑。
江五聽到的時候嘴直接一抽,他一個武夫拿著文夫子的戒尺,像話嗎?再說,他像那種動私刑的人嗎?
同時,他也有些好奇,鳳陽長公主竟如此關心甚至可以說愛護紀宴,這與他想的不太一樣。
難不成紀宴真是她的男寵,還是非常之寵愛的那種?
第一次聽說的時候他還有些不信,眼下倒是信了幾分。
豆大的汗珠砸在地上,紀宴的腿抖得更加劇烈,對江五來說,從小沒有練過的他堅持這麼久已經很不錯了。
紀宴似乎咬著牙說道:“能。”
若是這點都堅持不來,他都不用給阿娘報仇了,況且……
江五看著紀宴麵帶笑意,這一向凶悍的臉上如此,看著實在有些違和。
真不愧是……
又過了半刻鍾,紀宴似乎是實在站不住了,雙腿猛的就要跪在地上,幸好江五能及時扶住。
江五扶他坐在地上,將他雙腿伸直,細心地給他按摩著腿部肌肉。
江五關心地問:“這力道如何?按按會好的多,多堅持幾天就習慣了。”
紀宴沒有回他的話,盯著那雙為他按摩的手,可以感受到手掌有很多厚重的老繭,他可以確定這絕不是普通的武師傅能有的,他到底是什麼身份?來這裏又是什麼目的?
用過早膳後,不知道為何,江五沒有繼續鍛煉紀宴的體能,反而讓他看起了兵書,盡管紀宴疑惑但還是仔細學著裏麵的兵法。
紀宴小的時候沒有讀過私塾,幸運的是阿娘認字,早早的就給他啟智,也是他天資比較聰明,能很快記得這些字。
許多次他都想過,阿娘明明認識這麼多字,為何還會淪落如此。
後來,才慢慢知道……
錦院另一邊。
“殿下,皇後娘娘那邊來了封請柬,還派人傳話說是讓您務必去一趟。”半夏將手裏那金光閃閃的請柬遞給容珊。
容珊帶著疑惑拆開請柬才知道原來是這三日後的賞春宴,不過往日皇宮來的請柬可都沒有傳過話,這一個小小的賞春宴倒是讓她沒有想到。
容珊將請柬又給了半夏說道:“嗯,知道了,衣衫提前準備一下。”,想了想又說:“對了,給紀宴也準備幾身新衣裳。”
紀宴現在穿的衣服還是未入府前的,入府後盡管有那麼一套,但因著幾天前那事磨破了幾個洞,還沒來得及給他準備。
半夏問道:“殿下,需要給他準備什麼樣的衣服?”
容珊身為鳳陽長公主,衣裳自然按皇室的規格準備,至於款式則是按她的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