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隻是一賤奴罷了(1 / 2)

紀宴此時正在木桶裏泡著藥浴,這些藥是江五專門給他配的,有強身健骨、舒緩疲勞的功效。

水麵覆過他的胸膛,背後的傷口也早已結痂掉落,溫韞的水氣似薄霧一般圍繞在他周圍,他的雙臂搭在木桶邊緣以支撐自己不會下滑。

他直舒一口氣。

他不理解紀珊為什麼突然對自己好起來,甚至連江五待他都如親子一般。

他身上還有什麼能被利用的地方,一個卑賤的奴才,何德何能讓他們如此用心。

他踏出水麵,披上外衫,吹滅紅燭。

躺在床榻上,一雙黑眸在黑夜裏仍是睜著。

這一夜,二人都各懷心事。

“宿主,新任務來臨,請速速查看!”

容珊正在院子裏澆著已開出花骨朵的鬱金香,聽到聲音後表情微怔,水壺落在地上的聲音十分清脆,壺中的水淋濕了她的鞋麵和裙擺。

半夏聽到動靜後嚇了一跳,往上一看,殿下的表情怎會如此奇怪。

容珊反應過來:“半夏,去滿春院將竹均傳來!”語氣有些無奈又有些煩悶。

容珊說完就去了正殿更換衣衫,隻留半夏在原地思緒萬千。

看來那小奴隸要失寵了!

竹均是容珊半年前帶回的府中,幾乎一月都會來次錦院,自從紀宴來後倒是再也沒有來過。

幾炷香過去,正殿裏,容珊已經換完衣衫與對麵的男子下著棋。

她麵帶思考,猶豫片刻後。

最後一枚黑棋落地。

白衣男子看著棋盤上的棋局開口道:“殿下棋藝進步飛速,已經超越在下,在下怕是已經沒有什麼可教殿下的了。”

容珊抬起頭:“竹均自謙了。”

翩翩公子,遺世獨立,怕就是如此。

竹均起身:“殿下的棋藝既已如此,是時候在下要告辭貴府。”

竹均是容珊專門請的棋藝師傅,二人也算有些淵源,竹均因癡迷棋局不懂變通得罪了某個權貴,容珊恰好路過,目睹了整個過程,出手助他,為感激她竹均自願傳授她棋藝。

天下為棋,棋中有局。

她也答應了,誰知這一學就是一年,按理說上月便可,隻是容珊因著紀宴沒有機會向他討教。

容珊道:“竹均不必如此著急,不如再陪本宮下幾局。”

半夏為二人又重新添了茶,剛準備離開,就被容珊喊住。

“半夏,傳紀宴過來伺候,這些添茶的活讓他來做就行。”

半夏帶著疑惑離開了這裏,她最近越來越理解不了殿下的心思了。

紀宴正在屋裏看著兵書,江五在一旁指導。

“紀宴,你可知為何這一戰盡管辰國有著秦國兩倍的兵力,卻還是被大敗?”

“秦國雖兵力少,但戰力卻不弱於辰國,這一出空城計使得太妙,若辰國謹慎一些也不會受到埋伏,說到底還是太過自傲。”

“嗯,用兵之道有時並不在於兵法的巧妙應用,而是在於把握人心……”

半夏站在門外對裏喊著:“紀宴,殿下宣你前去伺候!”

紀宴與江五對視一眼。

江五出聲:“既如此,你先去吧。”

紀宴起身出去,渾身散發著冷冽,嗬嗬,看來想到折磨他的新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