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雨停了下來,街道上行人漸漸也多起來,小販們也開始了吆喝。
半夏端來一碗稀粥,眸中滿是擔憂,“殿下,您什麼時候能醒啊?”
榻上的人仍閉著美目,恰到好處的睫毛停留在美目上方,眉宇展平,似乎在夢裏沉浸許久。
半夏小心翼翼地喂著榻上的人,沒有幾口就再也喂不下去,她放下手裏的粥,拿起錦帕細心地為容珊擦拭著嘴角。
已經一夜了,殿下還沒有醒。
怎麼喊都沒醒。
半夏又去尋了高太醫,高太醫看後隻是搖了搖頭,他自己也不知道容珊什麼時候能醒。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擔心打擾殿下休息,半夏專門出去看看究竟是發生了何事。
門房的人有些慌亂,“半夏姑娘,官府來人了!”
半夏心生奇怪,府裏的人怎會招惹上官府?
半夏鎮定說道:“殿下還在休息,帶我過去瞧瞧。”
半夏專門交代院裏的二等丫鬟照顧好殿下,才跟著前往門房。
官府的人已經將鳳陽長公主府水泄不通的圍起來,半夏見此臉色沉了下來。
什麼人敢在鳳陽長公主府放肆!
殿下昏迷的消息已經被封鎖了,是誰敢趁這個時候來這裏作威作福!
榮國公和刑部尚書魏樓在府門口躊躇,誰也不想第一個進去。
誰都不想得罪鳳陽長公主。
“……”
魏樓迎著手,“榮國公,還是您先請吧。”
榮國公狠下心剛準備進去,半夏就出來了。
半夏麵色莊重,“各位大人,不知我鳳陽長公主府犯了何事?我家殿下還在休息,若是驚擾到怕是大人們也難逃其咎!”
榮國公收回步子,哪怕是鳳陽長公主的貼身丫鬟那也是丫鬟,但不看僧麵也看佛麵,眼裏雖是輕蔑,也不敢太放肆。
盡力壓抑住怒氣,“紀宴可是府上的人?他傷我兒子,自然要被刑部帶走。”
半夏雖懷疑紀宴是奸細,但紀宴如今還是府裏的人,懷疑紀宴就是懷疑她家殿下。這就是在打殿下的臉。
“大人可有證據,沒有證據我家殿下也不好放人。”
容國公被一個丫鬟質疑,臉上有些不好看。
“你……”
魏樓開始打起圓場,“榮國公,這裏可不是自己家,鳳陽長公主又是最講道理,說清楚不就完事了。”
接著又好氣的對半夏說:“姑娘有所不知,若沒有證據本官和榮國公自是不會親自前來,至於證據自然在衙門裏麵,本官和榮國公是請了陛下的口諭才來拿人,失禮之處,也望鳳陽長公主海涵。”
這一番話,半夏也無法反駁。
偏偏殿下昏迷不醒,她也沒有辦法攔著。
“還望各位大人稍等片刻,奴婢去請示一下殿下。”
榮國公想直接進去被魏樓攔了下來。
魏樓道:“自是可以。”
榮國公不怕得罪鳳陽長公主,魏樓還怕,況且這件事跟他又沒有多大幹係,他可不想粘一身毛。
半夏回去後見殿下還沒醒,就直接去了側殿。
紀宴此時剛喝完藥。
這裏也沒有什麼下人,自然不知曉府門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