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公將紀宴帶回府後,就收到趙番死活不願喝藥的消息。

連忙先去了趙番的房間。

榮國公夫人生下趙番沒兩年就去世,隻剩下兩兒一女,女兒成為良妃,大兒子早年去往外地當差,從未回來,隻剩下小兒子自小在榮國公身旁。

榮國公雖有許多妾室,但沒有一人能有所出,他也沒有再續弦,可以說小兒子就是他的命。

一聽到趙番不肯喝藥,榮國公心裏揪成一團,生怕最心愛的小兒子出事。

聽到動靜。

“爹,那個賤奴帶回來了嗎?”趙番的聲音有些激動。

榮國公擔心他情緒起伏太大,連忙說道:“帶回來了,就等番兒你好了之後去折磨他。”

趙番雙眼無神地看著頭頂。

好?怕是不可能!

當初還是自己心不夠狠,沒有直接殺了他!

趙番隨即怒道:“爹,將那賤奴帶到這裏!我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兒子今日如此都是拜他所賜!”

榮國公安慰著他,“好,番兒喝完藥之後爹就把帶那賤奴帶過來。”

他小心翼翼地喂著趙番。

藥裏有安眠的成分,喝完後趙番就睡了過去。

榮國公輕聲輕腳地走出去,交代好房間外的下人照顧好趙番,才放心去往柴房。

一見紀宴他的表情就立刻發生變化,整副麵色黑沉下來。

“一個賤奴而已,還敢傷我番兒。”

紀宴此時已躺在地上,看起來奄奄一息,穿著的白衣已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一朵朵鮮豔的紅花在上麵盛開。

榮國公對身邊的小廝吩咐道:“拿一桶鹽水和辣椒水過來。”

他的兒子如此,這賤奴也休想完整出去。

三日之後,他不信鳳陽長公主還會記得這賤奴,會為了這一個卑賤的奴才與他榮國公府翻臉。

不一會兒,兩個小廝一人拎著一桶水進來,“老爺,水來了。”

放下時,水花翻濺,拍打著木桶邊緣,發出碰撞聲。

榮國公前去踢了紀宴幾腳,地上的人沒有蘇醒的跡象,隻手指微微動幾下。

“把人潑醒。”他轉頭說完就走到門口站著。

一桶紅色和無色的水同時潑向紀宴,下人的臉上沒有絲毫不忍,似乎這種事情已經司空見慣。

紀宴口中嗆出水,一張俊臉已是說不出的蒼白,眼眸慢慢睜開,望向四周,才意識到自己在哪。

嗬嗬,還真是仁慈了!

倒是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家常便飯而已!

榮國公親眼看著桶裏的水一滴不剩,才開口:“這幾日不準給他食物,記得好好招呼!等小少爺醒的時候再把人給拖過去!”

“是。”

一群人有序離開,隻留兩個小廝在門外守著。

長夜漫漫,辣椒水的味道刺鼻,加上鹽水,紀宴整個人如剛從醃菜壇子裏出來一般,根本無法入眠。

身上的痛楚早已被放大千倍,他緊咬牙齒,額頭冒出冷汗。

這還真是暗無天日,他好像隻配生活在這種陰暗的地方。

門外一角暗處,“將軍,咱們什麼時候動手?”

四五個黑衣人蒙著麵紗,等待時機。

渾厚粗獷的聲音響起,“別急,再等一下。”

說完連忙打了個閉口的手勢。

手裏比劃著,“有情況,那邊似乎還有一波人。”

幾雙眼睛在夜裏交錯對視。

接著就見守在門口的兩個小廝暈倒,一道黑影出現在那裏,打開門,背著紀宴就運著輕功離開了榮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