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榮國公將手裏的茶盞狠狠摔在地上,滾燙的開水潑在跪在地上的侍衛。

“一群廢物,一個小小的賤奴都找不到,要你們有什麼用!”

已經一天一夜了,還沒有紀宴的蹤跡。

榮國公轉頭對身邊的人說:“番兒那邊怎麼樣?”

管事剛剛從趙番那裏回來,“國公爺,少爺還沒有發現。”

榮國公又說:“做的仔細點,在人未找到之前,務必不能讓番兒發現,若是出了事,你是知道的!”

管事連忙回道:“是,國公爺。”

而趙番的那裏又開始了一輪又一輪對“紀宴”的折磨。

……

天光大亮,一切照如往日。

午後的陽光灑在京城各處,街道的小販吆喝著買賣,路過的行人匆匆忙忙。

直到幾道震耳欲聾的鼓聲打破了京城的表麵的寧靜。

“草民要狀告榮國公府趙番強搶婦人,草菅人命!榮國公利用強權,為其包庇!”

“草民要狀告榮國公府趙番強搶婦人,草菅人命!榮國公利用強權,為其包庇!”

“草民要狀告榮國公府趙番強搶婦人,草菅人命!榮國公利用強權,為其包庇!”

三聲,一聲比一聲響!

大理寺的官兵聽到動靜,剛出來,人群已經將大理寺門口圍成一片。

人群之中議論紛紛。

“這青天鼓自新帝登基以來,還沒有人敲過呢。”

“這拄著拐杖的人狀告的是誰?”

“我沒有聽錯吧,榮國公的小兒子?”

“當今良妃的胞弟,說起來還算皇帝的小舅子。”

“你不要命了,什麼話都敢說。”

“……”

青天鼓自邕國建立以來就有,上可狀告皇帝,下可狀告貪官汙吏。

由大理寺負責,專門為所有人設立,不管是何身份,都可敲這青天鼓。

絕對沒有一個皇帝願意聽到這鼓聲,一旦敲動就意味著自己管製不行,帝威受損。

一道光風霽月的身影出現在大理寺門口,身穿緋色官袍,眉眼溫潤,隻是那張薄唇生生給了他冷淡之感,讓人不可靠近,偏偏整張麵容又如此儒雅。

蘇硯白緩緩開口:“是何人狀告?”

劉福扔開拐杖跪在地上,“回大人,草民劉福要狀告榮國公府!”

蘇硯白:“你可知敲響這青天鼓,首先便要受鞭五十下。”

劉福毫不猶豫,“草民願意接受!”

很快,劉福被帶入大理寺,府門的人群一哄而散。

隻是口裏還在訴說著青天鼓被敲的事。

這五十鞭足足打了兩刻鍾,劉福醒了昏,昏了又醒,終是撐了過去。

他整個人如剛從血水裏泡出一般,背上已沒有一塊好皮,布衣的背部也被鞭打的破爛不堪,那一道道血印清晰可見,皮肉裏全是血水。

蘇硯白滿臉冷淡,“將人帶至偏房內休息,找個大夫看看。”

“是,大人。”

劉福眼中不解,不明白為何大人不直接將榮國公府的人帶來當堂審問。

但他也聽說過這位大人。

蘇硯白的父親蘇慎任禮部尚書,家中隻有一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