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番和小廝剛被帶下去,就聽到一陣尖細的嗓音傳來。
“殿下,魏大人,蘇大人,灑家這裏有禮了。”楊公公作為容墨的貼身太監,一有要事都是吩咐的他。
見到地上的榮國公,楊公公故道:“喲,這不是榮國公嗎!怎得坐在了地上。”
他身旁的小太監得了眼色,上去扶起榮國公。
楊公公看著蘇硯白,語氣平緩說著,“蘇大人,陛下口諭,榮國公小爺的事照大邕律法來便行,誰也不能求情,至於榮國公,陛下傳他進宮自會處理,後麵的事大理寺就自己看著辦。”
這話意思很清楚,兩件事,各辦各的!
“若是無事,灑家這就退了,陛下那裏還等灑家回複呢!”說著又笑眯眯地看向了容珊,“殿下,陛下讓您也進宮一趟。”
容珊緩緩起身,“既如此,本宮就隨你去一趟。”她的一隻手扶在半夏胳膊上。
紀宴也跟著她一同退去。
出了大理寺,容珊讓紀宴先回府,她與半夏則去了皇宮。
夜幕黑黑,明鏡般的月亮懸掛在天空上,把清如流水的光傾瀉到廣闊的大地上。
馬車噠噠的聲響在這夜裏顯得極為明顯。
容珊閉上雙眼,靠在軟墊上,她昏迷了快三天,幾乎沒有進食,但不知什麼原因,身體卻並沒有那麼難受,隻是心裏卻莫名的難受。
她似乎做了一場很長的夢,夢裏一個紅衣女子最後跳下城樓,一雙手狠狠地抓著女子那白皙柔嫩的胳膊。
那雙黑眸充斥著血色。
疼,很疼!
她想看清女子的麵容卻死活看不清,獨獨感受到了那徹骨的痛意。
“殿下,奴婢給您準備了一些易消化的糕點,您要是餓了就墊墊肚子。”半夏擔心容珊的身子。
容珊醒來才知道自己昏迷了這麼久,詢問半夏最近府裏發生什麼事沒,之後影一也向她彙報了紀宴的事。
她揉揉眉頭,慢慢捋清心頭的思緒,前因後果加起來,榮國公府的事怕是與紀宴有關。
她也沒有詢問,讓影五把紀宴喚回,就帶著人去了大理寺。
她的人,她自然要護著。
隻是,她沒想到後麵那事,雖與她無關,但她那好皇兄不知為何也傳了她。
如此醜聞,估計現在她那皇兄發著彌天大火。
怕是又懷疑了自己。
容珊微微搖頭,“不必,本宮現在不餓。”
半夏忽然提起紀宴,聲音有些小,馬車外根本聽不到,“殿下,自從紀宴來之後,您都莫名昏迷兩次了,您還是要多注意一下身子。”
容珊明白半夏話裏的意思,這兩次昏迷確實與紀宴有關,隻是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容珊淡淡說道:“嗯,本宮的身體本宮知道,你不必擔心。”
遠方的宮門還在開著,正等著一些人。
皇宮裏,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容珊在這裏足足生活了十餘年。
整個皇宮還在亮著。
終於,到了地方。
楊公公:“殿下,陛下讓您在朝陽殿等待片刻,陛下處理完事後馬上就來。”
朝陽殿是容珊未及笄前在宮裏住的院子。
朝陽朝陽,願她一生如朝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