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域見自家兒子這樣,早就習慣了,倒是沒有生太大氣,一臉平和地看著他,“知錯就行。”

容珊見此說道:“原來薑公子是薑丞相的兒子,本宮也是誤打誤撞,既如此,不如薑丞相把薑公子帶走,在本宮府裏怕是委屈了薑公子。”

薑域還未說話,薑殊連忙說道:“不行,我還想與紀兄待在一起,等爹離開邕國我再和爹一起走,鳳陽長公主不會在意的是吧?”

薑域反常地沒有立刻拒絕他,反而看向了紀宴,開口道:“這就是紀公子吧,紀公子的手臂受傷應當無事吧?”

隨後他看向容珊,“某有空的時候還是想去貴府拜訪一下,不知殿下可否方便,紀公子舞劍某想見識一下,並未是對紀公子不敬,隻是某實在是喜愛欣賞舞劍,對技術高超之人甚是佩服。”

薑域已經如此放低姿態,容珊根本沒有辦法拒絕,“本宮自是方便,隻是也不知道他的手臂什麼時候能恢複好,若是有機會本宮自會派人去給薑丞相傳話。”

薑域笑了笑,“那就多謝殿下了。”

紀宴眼裏閃過冷意,舞劍?

薑殊見二人直接將他忽略,於是道:“爹,兒子還想在鳳陽長公主府裏待一段日子。”

薑域眼裏意味不明,望向容珊的方向,“不知殿下?”

容珊微微頷首,“薑公子如此抬愛,若是喜歡自是可以住下去,招待不周的地方還望海涵。”

薑域笑道:“是犬子給殿下添麻煩了。”

“……”

一番交談之後,幾人分開,薑殊如願以償的又回到了鳳陽長公主府,還冠冕堂皇地拿起被褥住在了紀宴的側殿。

這次誰也沒有攔他,府裏的下人知道他是秦國薑丞相的兒子後,對他侍奉的更加恭敬仔細。

正殿裏,容珊今晚在宴會上淺酌了一杯酒,這會兒後勁上來有些頭暈,便站在院子裏醒酒。

半夏端著一碗湯過來,“殿下,醒酒湯好了,您喝點。”

容珊慢慢喝完,眼裏還有些迷離,“玉冠送過去了吧?”

半夏點頭,“殿下,送去了。”

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歡,自己在他的生辰裏……

微涼的風穿過薄薄的春衫,容珊逐漸擋不住這樣的清涼愜意。

再加之昨夜未睡,今日午休又一直做著夢,昏昏欲睡,回房間的步子這會兒都有些軟。

半夏說道:“殿下,沐浴的水已經準備好了,奴婢服侍您吧。”

自從三年前之後,容珊沐浴時喜歡獨自一人,便很少有人服侍,可今日她實在是沒勁,“嗯。”

浴桶裏的水溫熱,踏進去的一瞬間容珊就感覺疲憊去了大半,不禁發出一聲喟歎。

她閉上雙眼,想著今日發生的事,紀宴為何出現在宴席之上她不知曉,但她也沒有問。

側殿裏,薑殊已經躺在榻上,翹著二郎腿,漫不經心地說道:

“紀兄,別說,鳳陽長公主還真是護著你,宴會之上,為了你得罪這麼多人,不過那些人還真是無聊。”

早晨的那點不愉快薑殊早就拋到了腦後,今日他才知道原來紀宴並不是別人托付給容珊的,他對身份這些毫無芥蒂。

紀宴正在為手臂處上藥,聽到這手突然頓了一下。

護著自己?還是護著自己的臉麵。

薑殊見他沒有回應自己,起身下榻,走到他身旁,看見他手臂上的傷,直接倒吸了一口氣,傷痕實在是太過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