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京城看起來風平浪靜,如一潭旺泉一般,薑域的到來並未使其泛起漣漪。

紀宴如今按部就班,晨起紮馬步,吃完早飯就看起兵書,巳時蘇奇就來給他上課,午休後便溫習功課,接著就是江五給他指導武功,整日便是如此。

蘇奇放下手中的書。“紀宴,今日的課就上到這裏,若是有什麼沒有聽懂,可以問我。”

蘇奇發現教紀宴這些極其容易,他的悟性很高,一聽就懂,完全不像初學的模樣。

紀宴頷首,“學生沒有問題。”

聽此蘇奇才轉身離去,麵若春風。

外麵已是豔陽高照,接近午時,到了快要用午膳的時間。

薑殊就在這個時候來到側殿,有些猝不及防。

他如慣常一般直接坐在了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盞也沒問是誰的,就直接一口氣喝到了肚子裏。

“這茶味道確實不錯,現在嘴裏還回味著甘甜。”

紀宴瞧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這茶正是蘇奇抿了一口就放下的那杯。

薑殊歎口氣後又說:“紀兄,明日上午你陪我去趟鳴金寺,拜見一下靈筠大師,我爹專門說了讓咱們去一趟,也不知道搞些什麼幺蛾子。”

要是讓薑域知道背後薑殊說這些是幺蛾子,定然給他一巴掌。

紀宴麵色冷漠,說道:“明日上午還有事。”

言外之意,你自己一個人去吧。

薑殊搖搖頭,“不行,我爹說了,要帶著你也去。”

這句話當然是他自己編的,他爹的原話是如果紀宴願意,也可以帶著他一塊去。

紀宴眼底閃過一抹暗色,他一個再不過卑賤的奴,怎會得一國丞相的青睞,還任由自己的兒子與他交往,究竟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裏卻不含任何溫度,“嗯。”

薑殊立刻起身,“紀兄,你同意了啊?那我替你去與江伯還有蘇老爹說一聲。”

薑殊現在一直喚江五江伯,有時候他在一旁看他們練武的時候,江五也會指導他,當然,是單方麵的挨打,導致薑殊現在見江五都有些怵。

這會兒高興的已經忘掉了這些,實在是因為這是他第一次成功邀請紀宴一塊出去。

薑殊觀察紀宴的臉色,又問道:“那要不要與鳳陽長公主說一聲?”

如果她去了正好,說不定還能拉近紀兄和她的關係。

紀宴黑眸閃爍,“隨意。”

……

早朝之上,容墨緊蹙眉頭,顯露出幾分不耐。

禦史大夫執言:“陛下,臣以為秦國並非隻是有意和親,更多的還是試探。”

試探他邕國是否有其他之心。

就在昨夜,薑域才向容墨呈了一份秦國國君的詔書,上麵寫著秦國意圖與邕國和親,就連秦國的七公主都被帶來了。

秦國七公主生母位份不高,自生下來後就在宸貴妃的膝下養大,但又很得秦國國君和宸貴妃寵愛,以至於現在囂張跋扈,誰都沒想到,這次與邕國的和親對象是她。

七公主雖是鬧了許久,最後還是被送到了這裏,時時得讓人看管著,就連前幾日的接風宴都沒有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