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灑進側殿,榻上的人臉色已經好了許多,有上幾分血色,不再如昨夜那般慘白。
高太醫重新查看完傷口又診脈後道:
“殿下,紀公子的傷沒有惡化,已經沒有性命危險了。”
容珊麵色很是疲憊,還強撐起精神,“嗯,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高太醫道:“這不好說,按理說今日就會醒。”
可紀宴看起來一點蘇醒的跡象都沒有。
他又說:“不過最多不會超過三日。”
薑殊一早就來到了這裏,聽此麵上全是愧疚,要是沒有自己,紀宴現在也不會躺在榻上。
他臉上有點蔫,對容珊說道:“今日我照顧紀兄吧,殿下也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薑殊一直稱呼容珊鳳陽長公主或者你,這是他第一次喚她殿下,他心裏已經認同了她。
容珊對稱呼沒有在意,昨夜她一晚上都不敢合眼,好不容易喂下藥,生怕紀宴再出狀況,她最後甚至在榻邊栽起瞌睡,掐著手心才沒有睡過去。
她微微頷首,“那就麻煩你了,下午本宮再來看他。”
薑殊瞧著她眼底的淡青色,桌上的藥已經沒有了,她昨日必定很是盡心盡力。
他就知道她對紀兄不一樣,這個朋友自己認了!
容珊才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即使知道,也會感到幾分無語。
回去後,她匆匆吃完早膳,緩了一小會兒才躺在榻上,很快便陷入了夢鄉。
紅燭搖曳,大紅色的床紗隨風飄動著。
一雙黑眸惡狠狠地瞪著眼前的女子,手上狠狠掐著她的脖子,那抹優美的弧線漸漸青筋暴起。
女子的紅唇斷斷續續吐出:“我恨你…永遠…都不可能…愛上你,你…配嗎?”
男子眼神恨意中摻雜著不易察覺的愛戀和不舍,還有其它的情感。
交織在一起,複雜難透。
他薄唇微張,狠狠吐出:“是你欠本王的,愛有什麼用?你一輩子隻能在本王身邊,不要妄想逃跑,也不要試圖惹怒本王,否則本王真的會要你的命!”
女子絲毫不懼,“有種…你現在…就要…我…的命!”
男子手驀然鬆開,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下一刻,女子的紅唇就重新覆上一抹溫熱,強勢的氣息充斥在她的口中。
她奮力地掙紮著,奈何力氣不如眼前的人,隻能被迫接受。
……
容珊猛然坐起,那股窒息的感覺似乎現在還存在,她摸上自己的脖頸。
究竟夢裏的兩人是誰?為什麼她能完全感受到女子的痛苦和仇恨。
一陣腳步聲傳來。
“殿下,蘇小姐又來了,她說有要事求您。”半夏匆匆從外麵進來,見容珊起身才說道。
容珊剛剛下榻。
她蹙額,漫不經心說道:“請她去客堂等本宮。”
要事?
半夏:“是。”
容珊走到院子裏仰起頭看了眼天空。
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她好像睡了許久。
他醒了嗎?
她現在還是疲憊,那個夢著實不算好夢。
蘇顏雪一見到容珊,就連忙迎了上去,眼睛通紅,一張臉上滿是哭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