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墡得意狂笑。
“賢弟,我大明新式火器,威力如何?”
“如此火炮烈度,瓦剌鐵騎可有辦法應對?”
“兩輪射擊,瓦剌鐵騎十能存一乎?可頑抗十息乎?”
“被炮彈碎片切傷、烈火灼烤燒傷的傷員無數,瓦剌能救治乎?”
“若是兩軍結陣相持,我大明神機營用此炮火攻擊,你可有應對之策乎?”
也先恐懼到幾乎失語。
好半晌才略略回過一點神來。
訕訕笑道:
“或許,在大明行軍路上設伏,趁明軍陣勢尚未擺開,火炮尚未架好,驟然襲擊,還有一線勝機。”
朱瞻墡不屑冷笑。
驟然大喝:
“叔林,遭遇戰演練!”
黎叔林遙遙抱拳應下,怒聲高呼:
“下馬!結方陣!”
數百人齊聲應是。
轉移到另一處陣地演練,眾人翻身下馬。
部分人從地上撿起長達近兩丈的長矛,其餘人則是取下背上的火繩槍,迅速結成一個怪異的方陣。
方陣正中,是長矛朝天林立的長矛兵。
外麵一圈,站了三排火繩槍兵。
方陣的四個角,還各有一個小小的火繩槍兵集結的小方陣。
這正是中世紀縱橫歐陸幾無敵手的西班牙方陣。
冷兵器和火器結合的巔峰之作。
“左側敵襲!”
黎叔林令旗一揮,暴喝出聲。
“嘩啦啦!”
方陣正中的長矛兵,靠左側一部,將樹立如林的長矛齊齊向左放平,直對左向。
密密麻麻的鋒銳矛尖突出方陣之外,在冬日照耀下,發出冰冷的寒芒。
將左麵外側的三排火繩槍兵保護在長矛叢林之中。
也先臉色難看至極。
皮膚激起一顆顆雞皮疙瘩。
心頭惴測難安。
若是自己率領著瓦剌鐵騎從方陣左側突襲,麵對如此密集的長矛方陣,就算瓦剌鐵騎再勇猛,瓦剌良馬再強壯,也隻會一頭撞死在矛尖上,被一一串成肉串。
隨即,隻見那三排火繩槍兵,第一排端槍開火後,迅速後撤到第三排身後裝填彈藥。
第二排跟著開完火,退回到第一排身後。
第三排依次如此。
此時第一排已差不多裝填好彈藥,再次端槍射擊。
循環往複,幾無間隔。
整個方陣,跟著三排火繩槍兵穩步緩緩後退。
這正是火槍兵麵對冷兵器騎兵的不二法寶,三段式射擊。
左前左後兩角火繩槍兵小方陣也是如此射擊,呈犄角夾攻虛擬的左側來敵。
不時避入長矛方陣之中抵禦來敵,旋即又冒出射擊。
猶如兩隻凶殘的蟹鉗,不斷收割敵人。
整個方陣緩緩後撤,陣型穩固。
可每一個上過戰場的將士,都能看出,方陣的每一步後撤,對麵都會倒下無數人手。
“敵軍轉到右側襲擊!”
火繩槍密如炒豆的射擊喧囂之中,黎叔林令旗舞動,嘶吼怒喝。
方陣驟然停住。
近兩丈的長矛紛紛豎起,如一片危機四伏的叢林。
全體人員轉身向右,朝右一部的長矛兵,將長矛放平端舉,探出陣型之外。
不過兩息之間,整個陣型已朝右轉向九十度。
右側的三排火繩槍兵依法炮製,三段式射擊往複不止。
之後,方陣又演練了被敵軍從背後偷襲、被敵軍從四麵八方包圍的應對戰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