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的這一頂“造反”的大帽子扣下來,不是一般人能擔待得起的。
不過,房玄齡可不管這些,淡淡的一笑,道:“荀大人此言差矣。”
“白馬之盟不過是老生常談罷了。時移世易,規矩是人定的,也可以由人來改變!”
“現在相國眾望所歸,陛下和太後也應當順應人心,封相國為王,加九錫之禮,以策臣民,不然如何服眾?”
“你!”
荀彧忍不住臉色一沉。
“請陛下、太後下旨!”
朝中的公卿百官,再一次下跪,請伏壽和劉馮封秦牧為“魏王”。
劉馮還是一個半大的少年,哪裏見過這種陣仗,被嚇得驚慌失措,隻能把目光放在自己的母後伏壽的身上。
伏壽也很是無奈,這偌大的朝堂上,除了荀彧,全是秦牧的人,他們母子早就是孤立無援了。
“好。”
伏壽收拾了一下複雜的心情,顫巍巍的道:“自即日起,封相國為魏王,封國於魏郡,加九錫之禮。”
“太後,臣不敢領命。”
這個時候的秦牧,居然“破天荒”的站了出來,表示不敢當王。
什麼情況?
秦牧的腦袋是秀逗了嗎?
伏壽不禁黛眉微蹙,很是疑惑的詢問道:“相國,難道是對哀家的封賞,還不夠滿意?”
“不敢。”
秦牧搖搖頭道:“太後,臣才德淺薄,怎敢蒞臨王位,加九錫之禮?請太後收回成命。”
“好。”
伏壽認為秦牧是“良心未泯”,所以欣然接受了。
伏壽感慨了一句,道:“相國,你還是一個忠厚人啊。”
“太後,臣一直都很忠厚,沒想到太後你今天才發現。”
“很好。”
伏壽和顏悅色的道:“那不知道相國你想要怎樣的封賞?”
“請太後、陛下明斷,臣不敢擅專。”
“這……”
今天的秦牧,為何變得如此“客氣”?
這讓伏壽不解的同時,也有些不安。
事出反常必有妖!
而朝堂之上的房玄齡、荀彧、華歆等人,則是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伏壽隻是一個婦道人家,難免頭發長,見識短。
秦牧為何不馬上接受封王的旨意,他們的心裏都跟明鏡似的。
見到秦牧這般,群臣也沒有再次要求伏壽和劉馮給秦牧封王。
這時,伏壽遲疑了一下,便問道:“諸位,新皇繼位已經一年有餘了,按規矩,早就該改年號了。”
“不知道諸位愛卿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群臣都不由得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改年號這個事情,實屬正常。
畢竟先帝劉協已經駕崩,他之前的年號是“大業”,現在劉馮還用大業的年號,難免有些不合時宜了。
“太後,臣認為,大業這個年號,挺好。”
秦牧意味深長的道:“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群賊鷹揚,四海不平,仍是一個亂世。”
“陛下應該秉持先帝之遺誌,鼎故革新,再接再厲。”
“等天下歸於一統,陛下到時候再改年號,也為時不晚。”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