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白幽恢複了微弱的呼吸,蒼白的麵龐也逐漸有了些血色。軒轅琰將目光轉向被魂天極控製身體的餘塵,輕聲道:“老朋友,還有什麼想問的?”
“外麵那個家夥,怎麼回事?按你的性情,不管是他在外作惡,還是今日欺侮你的徒兒,你都不會任由他肆意妄為。”魂天極皺眉,“莫非……”
“你猜的挺對。”軒轅琰輕歎,“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了。”
軒轅琰慢慢解釋起自己的情況。當年離開五州大陸前,他擔心地脈異常仍會有後續變動,以及矢遊仍可能死灰複燃,於是留下幾個聖輝分身,帶著天河引脈神劍,留在了當時擊殺矢遊,地脈被破壞的西州。
可軒轅琰也沒想到,聖輝分身的力量遠不足以修複地脈詛咒,而遠在另一個世界的本體也無法為聖輝分身補充能量。消耗了數個分身之後,軒轅琰知道,憑他一個人,是必然沒有可能處理地脈之事的。
他隻好轉變思路,改變剩餘聖輝分身的樣貌,行走在五州之中,尋找天賦異稟的人來處理地脈的問題。可很多年過去,他那些聖輝分身耗盡能量盡數消散,也沒找到合適的人選。
直到後來,他最後一個行走在五州之上的分身,也就是軒轅望的老師,在軒轅望成長的過程中,逐漸看到了自己徒兒身上的巨大潛力。可人算不如天算,雲千曜的所作所為讓軒轅琰根本沒有機會向軒轅望交代清楚一切。
神墓之中最後的分身,軒轅琰不敢輕動。因為這神墓中,封印的乃是魔帝矢遊的同魂靈器,聚魂!祭神殿主數千年的嚐試,就是為了得到這東西。如果真被他得手,恐怕又會出現第二個魔帝矢遊,荼毒蒼生。
軒轅琰隻能等,等自己的徒兒有朝一日來到這裏,師徒重逢,他才有機會托付一切。可哪怕強如他,也很難確信沒有父母庇佑的軒轅望能否做到。軒轅琰心中唯一的依仗,就是那潛藏在軒轅望神魂之中的,真正神階之物,殛神劍意。
這是軒轅琰在另一個世界得到的,一位神階強者的遺物,也是他的殘魂所在。此物牽涉甚廣,為了隱藏,軒轅琰不得不花費不少手段將其送到了五州大陸。後來,祭神殿主曾短暫破開聖輝之壁,恰好那一次牽涉了軒轅煌和淩月舒,出於對自己後代的了解和信任,軒轅琰試圖借機將這神階之物交給軒轅煌,可卻陰差陽錯到了淩月舒手中,又輾轉交給了軒轅望。
軒轅琰相信,憑借軒轅望的天賦,再有神階之物護身,縱然千難萬險,他也能找出一條活路。果不其然,那個生來就成為父母希望的孩子,真的做到了。
“聖輝每一次同化力量前,都會消耗自身來啟動同化的能力。消耗的多少與同化的力量強弱無關,隻與啟動的次數有關。”軒轅琰長歎一聲,“祭神殿主很早就發現了這一點,所以他才引誘你們和祭使戰鬥,通過那些逸散的力量碎片加速聖輝之壁的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