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回到沈家時,天已經有些亮了。
她熟練地翻過圍牆,輕手輕腳走到門口,一開門就對上了兩雙視線。
沈眠:“……”
盼夏與衛安麵對麵坐著,像是無聲地較量,聽到開門的動靜,又整齊劃一地轉過頭,齊齊看著沈眠。
盼夏率先開口,微笑著:“小姐起的可真早。”
衛安卻上前,自然地為沈眠披上了一件厚大氅:“外麵風大,小姐當心著涼。”
盼夏瞪了他一眼,一把上前拍掉他的手,拿出一件看上去便更舒適珍貴的狐皮大氅:“小姐披這個,我已經讓人煮了薑湯了,天冷了,當心染了風寒。”
沈眠可沒管染沒染風寒,她心虛地看著盼夏,舉起一隻手保證道:“我下次一定早點回來!”
盼夏鼓著臉不說話。
衛安好心勸道:“小姐定是有正事要忙,盼夏姑娘別生氣,小姐快坐,忙了一天累著了吧。”
“我怎麼會生小姐的氣!”盼夏大聲反駁,搶先一步拉過沈眠坐到床上,捏了捏她的手,“小姐手好涼,冷著了?我去拿薑湯。”
“不用……我不……”沈眠沒說完,盼夏就匆匆忙忙走了。
她歎了口氣,她可是靈師了,哪那麼脆弱。
不過要是今夜那個病美人吹這麼一路風,估計又得被吹倒了。
“這又是怎麼回事?你倆在這兒堵我呢?”沈眠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我可不敢。”衛安嘟囔著,“你接連幾天都晚回,盼夏姑娘早就注意到了,她今夜非要在你這兒等著,說是看看你到底何時回。”
恰在這時盼夏進了屋,端著熱氣騰騰的薑湯:“小姐就算有事要忙,也得保重身體才是,日日都睡這麼晚,身子遲早要垮。”
沈眠急了:“我就今夜回的晚!”
盼夏下意識癟嘴:“小姐前些日子都是夜裏偷偷回的,以為我不知道嗎?”
沈眠硬著頭皮解釋:“我前幾日雖然也是偷偷回,但是亥時就回來了,今夜是個意外,我就今夜回的晚罷了。”
盼夏攪了攪薑湯要喂沈眠:“罷了,我知道小姐有許多事要做,我不過是個丫鬟,管不了小姐許多,但是卻看不下去小姐這樣不顧身體熬夜,就算是靈師也遭不住啊。”
“小姐不用說了,我都明白,隻希望小姐以後斷不可熬這麼晚了,天都快亮了。”
沈眠有苦說不出,苦著臉把一碗薑湯喝下,頓時感覺暖烘烘的,困意隨之而來。
衛安見她這副委屈的模樣,偷偷笑了笑,從來沒見過她這麼憋屈的模樣,不愧是盼夏。
“我們先退下了,小姐快歇息吧,明日早上就別急著出門了,好好睡一覺。”盼夏說著,拉著還要說話的衛安走出了房門。
出去後,她凶巴巴地對衛安道:“小姐既然不願收了你,就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別仗著小姐心善就為所欲為,再搶我的活,我就把你派去掃茅房!”
她氣勢洶洶地離開,衛安在原地摸了摸鼻子,隻覺得有些好笑。
望向天邊一線白,他又收斂了笑容,閉了閉眼睛。
不知道阿姐現在如何了,他又該怎麼恢複實力回到南焱帝國,怎麼能和衛濯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