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回去路上有些心煩意亂，一會兒想到衛昀的心思，一會兒想到那釵子，一會兒想到晏良的陰陽怪氣，和從前他始終雲淡風輕的模樣形成鮮明對比。
偏偏暮炎還在識海裏叫著:“哇哇哇吵的好呀，我就說他不是什麼好東西吧！”
沈眠煩躁:“’你能不能安靜會兒。”
暮炎炸了:“你因為他凶小爺！？別忘了你哪邊兒的！你是誰的契約者！”
沈眠麵無表情地掐斷了聯係，隔絕了暮炎的吵吵鬧鬧。
她確實是沒意識到衛昀的心思，但是她還是想不通晏良在生什麼氣，氣她差點在不小心把自己的終身大事定出去了？說到底她又不知道那釵子是什麼意思，就算是接了也不可能和衛昀在一起。退一萬步說，她接不接釵子，和晏良有什麼關係？
這家夥平日裏不是山崩於前而不顯形色嗎，幹嘛突然發火，難道是每個月那幾天？
想不通，幹脆不想。沈眠回房後，開始思考夜裏要怎麼行動。
她把那地圖展開細細看了看，忽然找到一處眼熟的地方——曹府。
想到半殊散和曹家，沈眠眯了眯眼，輕笑一聲。
夜裏，她提前行動，沒有急著去找衛昭，而是先繞了一圈去到曹府。
曹府的侍衛比沈家還多，夜裏也有一些院中亮著燈，沈眠燃了張隱身符，悄無聲息地溜了進去。
府中巡邏眾多，比她想象的還要嚴，但是她本就善於隱匿，又有流雲步和隱身符，於是異常順利地轉了大半圈，將曹府摸清楚些許。
曹府的庫房很大，外麵有許多人把守，一眼望過去有不少高階靈將，個個看起來都不好對付，門上落著厚重的鎖，窗戶邊尤其有許多護衛把守，整個庫房看起來無堅不摧，連隻蒼蠅都溜不進去。
沈眠也沒準備從門進去，找了個人少點的地方，略微湊近了些，竟有護衛敏銳地察覺:“什麼人？”
她也不耽擱，直接瞬移進了庫房。
“哪有什麼人？別一驚一乍的。”
那護衛有些鬱悶:“方才似乎是聽到有動靜。”
“風吹的吧。誰敢膽大包天跑到曹府作亂？”
曹家作為最先倒戈新皇的家族之一，最近可謂是風頭正盛。
沈眠進了庫房，沒急著動作，而是貼近牆壁聽幾人談話。
“可不是，近日誰不高看我曹府一眼。沈夫人不是也帶著表少爺趕回來了嗎。”
沈夫人？她那位“大伯母”？
“可不是，聽聞是在沈家受了委屈，回來找老爺做主呢！”
“嗤，沈家算什麼，沈夫人嫁入沈家都是他沈家高攀了，聽聞那位沈老爺子並不看重幾位表少爺，簡直是有眼無珠！”
“不看重表少爺？沈家不過就那麼幾個少爺小姐，他沈家主還能看重誰？”
“嗬，你是不知道，沈家主在他的慶功宴上尤其提到那位沈五小姐，就算是沈五小姐不在，也給她留了次席的座，幾乎趕上咱們姑爺了！”
“沈五小姐？沒聽過啊。”
“誒，說到沈五小姐，那可是個奇人……”
另一人打斷:“她不是個廢物嗎？”
“你懂什麼？那都是之前的事了，你沒聽說鳳棲學院前不久的事嗎？”
那人吊足了胃口，其餘幾人紛紛催促他快說，他剛要開口，忽然臉色一變:“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