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順心而為……”沈眠咬牙，“你還不先下來。”
晏良沒動，隻輕輕“啊”了一聲:“眠眠，你臉好紅。”
“你臉不也很紅！”
“我是因為喝了酒，”晏良笑著，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那你……”
“閉嘴。”沈眠微惱，出聲打斷，她望著晏良，眼前人頭發散下，麵帶薄紅，衣服也在方才的動作中扯散了些，露出鎖骨和些許胸膛，他兩隻手始終撐在她的耳旁，也不嫌累。
這情形實在奇怪，奇怪到她的心跳都不自覺加快，她繼續問道:“你喝完酒還有亂親人的毛病嗎？”
“不親別人。”
“你什麼意思？”
晏良微微歎了口氣，湊近了些，沈眠不由得屏住呼吸，望著那張放大的麵容。
他聲音低了些，帶著淡淡的惆悵和無奈:“眠眠，我以為我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我知道你遲鈍，但也不至於遲鈍到這地步吧？”
沈眠微怔，愣愣地看向他，心裏已然有些些許預感，微微抓緊了被褥。
他輕柔地，緩緩開口，聲音像是一片羽毛浮在沈眠心上，癢癢的，卻抓不到:“我希望你健康、平安、快樂、強大，我想盡我所能助你，想時時看著你，待在你身邊。你看別人，我會吃醋，你接鳳釵，我會生氣。”
他輕笑一聲:“原本想著細水長流，慢慢讓你接受我，但是我今天忽然發現，我好像沒有想象中那麼有耐心。”
曖昧摻雜在空氣中，不受控製地發酵，絲絲縷縷地向外擴散，床上空間不大，溫度陡然升高，她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一聲一聲。
他的眸中氤氳著溫柔與專注，目光炙熱又坦誠，如此刻的月光明亮柔和:“不是無緣無故生氣，眠眠，我喜歡你。”
饒是有所預料，真正聽到那句話的時候，她還是心漏了一拍，大腦空白，不知道作何反應。
晏良喜歡她？
喜歡她！？
沈眠愣愣地抬頭望向他，他看起來比自己放鬆多了，隻是輕笑著:“眠眠，你怎麼想的？”
怎麼想的？
她從來都沒想過！
她向來隻是纏人家的身子，但是還沒有正兒八經談過戀愛啊！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晏良說出“喜歡她”的時候，她有驚訝，有茫然，卻沒有太多的排斥。
“你……先等等……”沈眠別過頭，眼神飄忽，“你先起來。”
晏良依言起身，坐在床邊，靠著床，還是望著她笑。
和之前一樣的笑，又似乎有些不一樣，至少現在的沈眠有些招架不住，她翻身起來，坐在床邊，一言不發。
“眠眠，怎麼不說話？”
沈眠僵硬地扭過頭，語氣滯澀:“你……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不知道。”他答得輕快，“也許是在你回沈家之後，也許是在棲霞山，也許是在另一個我沒意識到的時候。”
不管是哪一個，對沈眠來說都很早。
她恨不得扇自己一下，怎麼就從來沒發現呢？
晏良確實對她說過一些似是而非的話，但她向來是覺得他時而嘴欠開的玩笑罷了。
“你呢？”
“我……”話語在口中轉了幾圈，她還是訕訕開口，“我不知道……”
“嗯？”
“我沒喜歡過人。”沈眠呼了口氣，看向他，“我不知道。”